迦鉉猶在我懷中瑟瑟發抖。
我難以置信地睨著冰痕,才發現原來他是如此冷血無情。
我痛苦地搖頭,在心底冷笑:原以為他就算冷酷一點,但也許會是個依靠,沒想到他的手段如此狠辣,將來怎能保證不會將這些手段悉數用到自己身上?
罷了,本就該與他保持距離,自己竟還為他一再傷害迦南父子,真是得了失心瘋。
就這麼想著,一顆心逐漸冰冷堅硬。
我撫著迦鉉的臉,輕柔地對他說:“別怕,我一定會找到辦法治好你的眼睛。”
他卻隻是痛苦地搖頭,眼淚與鮮血混雜在一起,將他的臉塗得麵目全非。
我的心陡然一酸,淚水跟著落下來,在淚眼迷蒙中,我憤恨地盯著冰痕,咬牙切齒道:“我恨你!”
冰痕的臉色突變,他直直地盯著我的眼,像要從我眸中挖出什麼東西來。
我同樣睨著他,冷笑道:“有種你也毀了我的眼,讓我再不能見到你這個無情無義的靈!”
冰痕怒極,從椅子上飛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卡住我脖子,咬牙切齒道:“敢說我無情無義,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他?”
“我當然相信!”我輕蔑地衝他笑了一下,嘲諷道:“我相信你是足夠狠心的。”
他喪失了一貫的冷靜,麵部表情極其猙獰,發狠地掐我的脖子,似要將我當場斃命。
我被掐得喘不過氣來,心中慌亂如麻,神經似繃緊的琴弦,隻消再輕輕一撥,便會立時斷裂。
混亂中,我右手一揮,竟使出了必殺技,將冰彈壓入冰痕體內。
冰痕頹然鬆手,踉蹌著後退,好不容易扶住椅背,凶狠而又悲哀地看著我。
藍色鮮血從他口中不斷湧出。
他淒涼地點頭:“看來你比我更狠心!”
此刻,我心中五味陳雜,知他身體羸弱,再受我重擊,恐無法承受;但一想到他對迦鉉的摧殘,又不想管他,覺得讓他受點懲罰也不為過。
然而雖這麼想,心裏不免還是有些擔心。
我緊張地盯著冰痕,唯恐他的身軀被冰彈震碎。
時間艱難地過了一分又一秒,他的身體並未出現任何異常。
我長舒一口氣,扶起迦鉉,安慰他道:“我們走,我一定會治好你的!”
冰痕卻發出一聲冷哼:“怎麼治?他的眼睛已被灼爛,除非你拿自己的眼睛給他,否則治好之說絕對沒可能!”
緊閉雙目的迦鉉聽得這番話,不禁氣結,伸出手指在空中亂戳,罵道:“爾等匹夫,看我不將你千刀萬剮!”
冰痕欲笑,卻咳嗽不止,他不得不用手捂住嘴,藍色血液一滴一滴從他的手掌滴落,濺到地上。
終於,他停止咳嗽,微微喘息,卻仍要嘲笑迦鉉一番:“你現在這個樣子,跟死了沒區別。”
“我要殺了你!”迦鉉大聲詛咒,一把推開我,瘋狂地念咒語。
我苦笑,冰痕的靈力遠在迦南之上,又何懼迦鉉的微薄之力?
果然,冰痕冷笑:“別白費力氣,你現在心緒紊亂,法術微弱,根本就傷不了我。”
他話鋒一轉,衝著迦鉉說:“我可以讓你的眼睛複明,除非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我亦冷笑,看來冰痕做任何事,功利性都是極強的。
“癡心妄想!我不會答應的!”迦鉉氣急敗壞地說。
冰痕並未惱怒,又補充了一句:“這個條件跟千機有關!”
我又氣又惱,這冰痕又要把我當擋箭牌,以此來要挾迦鉉?
迦鉉卻立刻停止攻擊,吃驚道;“什麼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