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士們欲對妖獸展開殺戒,桎揚手,用雷音吼大喝一聲:“住手!”
他的聲音如鋪天蓋地的一張大網,轟隆隆罩在每個魔靈的心上,一時間,那些將士竟呆了一呆,徹底被威懾住。
韋陀惱恨地瞪了桎一眼,大踏步走到營口當中,揮舞起雙斧,重複吼道:“都給我住手!”
再無人敢進行攻擊,大家全都疑惑地盯著營口。
隻見萬千隻紅蜘蛛再次忙碌起來,將求救的字樣拆掉,開始織出雜亂無章的圓圈和線條。
整個軍營一片靜寂,蜘蛛吐絲的“沙沙”聲分外清晰。
不消一刻工夫,一副新的蛛網形成。
但見蛛網上,大批死士和饕餮將綺亞的宮闕團團包圍,宮闕已殘敗不堪,隻剩一座樓閣保存完好,而這座樓閣正被成群死士圍得水泄不通。
此時此刻,成百上千的妖獸們紛紛將頭貼伏於地麵,齊聲哀鳴。
哀戚之聲席卷整個軍營,教人不忍猝聽。
“告訴綺亞,我們即刻去救她!”韋陀威嚴地說了一句,他揚起手臂,喝道,“去吧!”
說來也怪,那些妖獸竟似聽得懂韋陀的話一般,紛紛停止發聲,調轉身形,短短一瞬間,如潮水般退去。
“二位長老,桎,我們速速去軍中商討營救綺亞之策!”韋陀心急火燎地說,但沒忘在冰痕身上瞥一眼。
我正驚訝為何韋陀要故意冷落冰痕,忽見靈界兩位長老的眼光掃到我身上。
看他們二老的神情,似乎在訝異我能從籠中逃出來。
不待我解釋,冰痕搶先說道:“各位,剛才形勢緊迫,我怕千機有危險,所以把她放了出來。”
靈界兩位長老臉色稍霽,甚至有點和顏悅色地問我:“千機,你修行得如何?”
才兩天功夫,我能修行得怎樣?我在心中暗諷,嘴上卻虔誠地說道:“承蒙兩位長老關心,已經將經書熟記於心。”
“如此甚好!”兩位長老相視而笑。
我暗翻白眼,他們幹嘛這麼在乎我的修行?
“各位,事不宜遲,我們得抓緊時間!”韋陀黑著臉重申道。
兩位長老向我微微一笑,轉身離去。
我倒有點目瞪口呆,羞愧之感油然而生。眼見兩位長老如此關心我,我卻沒有半分誠意,著實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將士們各自歸位,隻留我跟冰痕矗立在原地。
冰痕並無不悅之色,反而還冷冰冰地看著我。
我以為他要說話,誰知他一句話也沒說,還肆無忌憚地將我從頭至尾掃視一遍,似要看我臉上是否能長出花來。
我被他盯得發毛,猛然醒悟自己被關兩天,沒有洗漱,加上滿地打滾,渾身上下不僅髒兮兮的,還透著一股酸臭味。
完了,被他鄙視了!我憤恨地垂下頭去,羞愧到極點,欲腳底抹油迅速溜走。
冰痕卻在這時喊住我:“去哪裏?”
“我去哪裏用得著向你通報嗎?”我沒好氣地回敬他。
他挑了挑眉:“是去看迦南嗎?”
我心一沉,是該去看看他。
可至少,也得等我梳洗一下吧?我無奈地想。
“我過會兒再去看他。”我說。
沒想到他打破沙鍋問到底了:“那現在要做什麼呢?”
“我做什麼用不著向你彙報吧?你又不是我的上級!”我嗆他一句。
他頷首,撇撇嘴:“行,過會兒我就去請求韋陀把你派給我做下屬。”
豈有此理!我不屑地譏諷道:“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我看韋陀根本就不屑理你!”
本以為他會惱,沒想到他居然還笑了一下:“你很聰明!”
我暗自疑惑他的脾氣怎生陰晴不定,卻不想跟他再念叨下去。在他犀利的目光下,我越發覺得身上奇癢難忍,髒亂不堪。
我抽身欲走。
他仍在喋喋不休:“你還沒告訴我去哪兒?”
這家夥糾纏的時候還挺煩人。“我要告訴你幹什麼?”我沒好氣地說。
“你不告訴我,你會後悔的!”他又開始威脅我。
“後悔你個頭!”我氣得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