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蛇張開嘴,依依呀呀地嘶叫。
雖然我聽不懂它的叫聲,但聽其聲音,甚覺悲切。
一枚冰彈橫空飛出,射入騰蛇體內,那騰蛇甚至還未來得及叫喚半聲,便被凍住。
“嘭”得一聲巨響,騰蛇的身子被炸得四分五裂。
冰痕的身影驀地在我麵前出現。
那騰蛇的頭卻未被炸碎,撞上了籠子又滾落下地,大口微翕,口中信子已被炸爛,整副神情仍是充滿悲戚,看起來既可憐又詭異。
我不禁看得有些毛骨悚然,忽見地麵多出數條紅線。
定睛細看,那些紅線卻是無數紅螞蟻,這些細小的東西如紅色溪流,急速向我腳邊彙聚。
我曾遭受紅蟻之毒,自是不敢大意,將手中霹靂火彈重新喚出,砸向地麵。
火彈瞬間發散,向四圍猛吞。霹靂迅速蔓延至遠方,將那些紅色毒物烤得焦臭無比。
我忽然記起經書還在地上,趕緊四下搜尋,卻哪裏還有經書的影子?
隻得安慰自己:幸好將整本書的梵文背下了,燒了也無所謂。
紅蟻為撲滅烈火,紛紛吐出蟻酸。可惜我的三昧真火不懼蟻酸,照樣勇往直前將紅色毒物付之一炬。
有些蟻酸噴到了籠子上,居然將這個由特殊材料製成的金屬籠腐蝕得“滋滋”作響。
我心中一動,趕緊用火煆燒籠子上受損的圍欄,複用冰水淬礪,最後施以轟天雷。
隻聽一聲巨響,數根圍欄已被我炸成碎屑,我喜不自禁,疾步走出牢籠。
冰痕微微挑眉,眼神既有驚訝亦有讚歎。
我驕矜地斜睨他,回想那晚他為我送飯的情景,不由想笑,趕緊別過臉去,以免讓他看到我的神情。
前方亂作一團,無數毒物湧入軍營,讓將士們慌了手腳。
然而,那些毒物卻並未發起進攻,反任聯軍一味砍殺,頗令我費解。
有隻毒蛤蟆甚至已經躍至我麵前,卻既不噴毒液也不吞吐長舌,隻是呱呱哀鳴,在我身邊跳躍著繞圈子。
我一瞥它,又被嚇了一跳。
這隻蛤蟆的眼睛裏怎麼也有淚水?
難不成,綺亞派她的毒物寶貝們求救來了?
驀地,那隻毒蛤蟆睨到冰痕的存在,縱身向他躍去。
在跳躍的同時,數股毒液從蛤蟆背上射出,直往冰痕麵部刺去!
不好!我一驚,迅猛喚出颶風,將蛤蟆和它的毒液吹至九霄雲外。
然而,更多毒物氣勢洶洶衝著冰痕湧來。
甚至在我分神之際,有數條白矖從我腳背上穿梭而過,似乎對我一點興趣也沒有。
它們都將冰痕當成了攻擊目標。
冰痕鎮定地杵在原地,冷眼看著那群毒物,看他的表情似乎還覺得這一切挺有趣。
當第一隻毒蛤蟆貼近他腳邊時,冰痕為自己設了一個結界。
他的結界仿佛擁有巨大的引力,所有毒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到結界上,並立刻被凍成冰塊。
結界的體積極速增長,形成了一個蔚為壯觀的半球形冰塚,無數動物被凍結於此,動作神態栩栩如生。
直到所有毒物被悉數凍結至死,冰痕才衝破冰塚中心,飛身而出。
他呆呆地看著冰塚,好像在思索著什麼。
“看來你的品行不端,動物們都討厭你。”我嘲笑他。
他似乎並未在聽我說話,隻顧自言自語:“就像在殉葬一樣。”
“你說什麼?”我大惑不解。
他這才注意到我,冷眼一睨,再未說話。
“快看營口!”有士兵在驚呼。
我好奇,跟著大股兵流向軍營門口奔去。
營口已被厚厚的蛛絲封死,蛛網如白雪般掛在半空中,網的中心是幾個字:速速救我!
那些毒物果然是綺亞派來的信使。
看來綺亞已被血爪兵團逼到走投無路,派出妖獸來向我們求救。
那些妖獸倒是對綺亞忠心耿耿。看來綺亞縱然法力再不濟,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水族、雷族長老和魔族長老韋陀已率先趕往營口,幾人均對著蛛網凝神沉思。
還有桎,也站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