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升入高空,不由驚慌失措,尤其是被騫馱這麼一個小屁孩背著,更是擔心墜入身旁的萬丈懸崖。
“快點放我下來!”我的身體仍舊被騫馱定住,隻能在嘴上逞威風。
“本騫馱大使背你,你還不領情?不放!就是不放!”他一口回絕。
我焦灼不已,在他背上膽戰心驚。這個小屁孩不好好飛行,在山路之上橫衝直撞,好幾次差點跌出懸崖,把我驚出一頭冷汗。
“小騫馱,你的飛行技術不佳哦!”我有氣無力地激將他。
他並沒有聽我的,忽然一個拐彎,飛出峭壁,身子直往千裏之下的地麵墜去!
不是吧?我欲哭無淚,這個小屁孩力氣用完了?我怎麼就那麼倒黴?
風聲耳邊呼嘯穿過,我嚇得緊閉雙眼,尖叫著:“你快飛呀!要掉下去了!”
仿佛一個急刹車,騫馱的身子猛地在空中定住。
我哆嗦著睜開雙眼,倚著騫馱的肩膀向下望去,隻見淡淡雲霧之下,森林河流如一塊塊黑色苔蘚,密密麻麻趴在地表,似在等待我們與它們的親密接觸。
我的心髒頓如戰鼓般咚咚作響,趕緊將目光上移,死命盯著眼前的一小方峭壁。
峭壁上長著一株四色依米花,四片花瓣呈現粉紅粉黃粉藍粉紫的顏色,屬世間難得一見的植物,且花期很長,一千年才開一回,今日得以一見,真是幸運。
可惜我絲毫沒有驚喜的感覺,雙腳懸空於幾千米的高空,任是誰都無法鎮定吧。
“哈哈哈!”騫馱笑得不亦樂乎,一個勁地諷刺我,“膽小鬼,快要被嚇死的樣子!”
我本想回敬他幾句,卻發現渾身顫抖得厲害,卻是連一句反諷的話都說不來。
騫馱伸出小手,摘下依米花,背過手去示意我接著:“給你!”
我哭笑不得:“笨蛋,我不能動!”
他“哼”了一聲,生氣道:“不給你了!”
說罷,他將依米花插在自己袈裟的扣環上,忽然加速,如炮彈一般直往山頂衝刺。
我被他折騰得魂飛魄散,狂喊:“你慢點!”
他壓根就不聽我的話,反倒覺得很有趣,還張開雙臂,做出鳥類撲扇翅膀的模樣,嘴裏調皮地發出“嗚嗚”之聲,自我陶醉不已。
我氣得幹瞪眼,如果我能動彈,一定要狠揪他耳朵。
半個時辰後,山頂大營依稀可見,但見一個淡藍色身影守在通往大營門口的山路上,我定睛一看,不是冰痕還是誰?
我頓時心生怨氣,這家夥在山腳把我丟下,過了這麼久也不尋我一下,難不成他以為我能健步如飛地跳著上山?
騫馱正背著我飛得有趣,忽聽他“哎呦”一聲,似撞上鏡壁,身形跌跌撞撞就往山路的台階上撲去。
在墜地之前,他沒忘讓我先著地當肉墊,然後一屁股壓到了我的腿上。
“呀!”我慘叫一聲,痛得眼淚滾下來。
這該死的騫馱怎麼坐到了我的傷口上!
“幹嘛總是大呼小叫?真沒用!”這家夥得了便宜還不忘奚落我一番。
不過他一轉身,看見我長袍上的血跡後,不好意思地撓頭,總算客氣地道歉道:“真對不住,我給你塗藥膏!”
“別別!”我驚呼,我可不想在冰痕的眼皮子底下讓這小屁孩猥瑣地給我上藥。
騫馱卻不聽話,一雙手已在我的腿上捋去。
一枚橫飛的冰刃急速戳向騫馱的手背。
騫馱急閃,冰刃“卡崩”釘入岩壁,將我們身旁的那塊岩石擊出數道深深的裂隙。
騫馱呆了片刻,繼而不服氣地抬頭,飛升入空中,衝冰痕怒叱:“來者何人,還不給本座退下!”
我哭笑不得,這騫馱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冰痕壓根就沒把騫馱放在眼裏,一步一步走下台階,衝我走去。
騫馱生了很大的氣,擺足氣勢張開雙臂,看樣子他又欲施展定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