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揣測他說的是冰痕。
我笑韋陀的無知,冰痕靈力異常強大,區區一幫死士根本不入他法眼。
可直到現在,他都把自己偽裝得那麼弱,看來必定包藏禍心。
剛詛咒完冰痕,寒針又開始在我心房亂搗,我頹然蹲下,暗罵冰痕小氣。
“要不是你夜訪冥族軍營,鼓動迦南聯合,魔界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韋陀猶在憤恨。
“你們魔界不是好端端的嗎?虧你們還一直自恃熱血勇猛,看來都是一群窩囊廢!”
這個聲音很年輕,但嘲諷的功力可絲毫不弱,我並沒有見過該聲音主人的印象。
“混小子,你再胡說一句,看我不撕爛你的嘴!”韋陀怒氣衝天。
“我乃風族三長老風吟,不是什麼混小子,請你放尊重點!”那個年輕的聲音不服氣地說。
營帳中頓時一陣騷亂,各種兵器聲叮當作響,似乎要爆發一場大戰。
“別鬧了!”冰痕怒吼,“都給我規矩點!”
有那麼一陣,我在想,冰痕算老幾呢,論資排輩都不靠前,憑什麼對著長老大呼小叫?
心髒馬上就縮成一團,無奈,我隻好斷了評論冰痕的念頭。
“韋陀,你要走便走,靈界不會攔著你,不過你要想清楚,冥界已成血爪兵團的軍事重地,迦南此行隨時可能遭遇不測,我勸你返回魔界,否則魔族和妖族一同遭受死士剿殺,隻怕迦南那邊是指望不上了!”冰痕淡然道。
他看似在幫韋陀分析,實則步步緊逼,每一句都在敲打著韋陀的心理防線。
果然,韋陀半晌無語,似陷入苦思。
靈界長老又開始打圓場:“韋陀長老,非常時期應以大義為重,就算你不為妖、冥二界著想,也該為魔界眾生想想,你忍心讓你族墮入苦難輪回嗎?”
“其實我也並非對靈界有意見。”片刻之後,韋陀的口氣有所緩和,“我隻是對,他,看不慣。”
我料想韋陀口中的“他”指的是冰痕。
隻聽韋陀繼續道:“我原以為就算聯合,各界也都平等,誰想這小子一直頤指氣使,絲毫不把我們這些長老放在眼裏!如果他是長老倒還好說,一個無名之輩!憑什麼吆三喝四的!還有你們幾個老混球,幹嘛都聽他的,你們靈界的高手都死光了嗎?”
“韋陀,請你不要汙蔑眾位長老!”冰痕冷冷地說,“他們之所以願意聽我的建議,完全因為我在宮中多年,對封星的想法能揣測一二,並不像你想的那樣亂了章法!”
“哈哈哈!”韋陀狂肆大笑,“你還好意思提章法!軍權在你手中是不是?你一個無名之輩,憑什麼把軍權握在手中!”
“我已經說過了,我不過是暫代主帥之職,並非你想的那樣!”冰痕正色道。
“好!既然你不是主帥,那我也可以暫行主帥一職,你肯不肯!”韋陀著實大膽,竟然當著靈界眾長老的麵和冰痕做起了交易。
奇怪的是,那幾位長老竟毫無一絲異議,魂魄被吸走了不成?
“我本就不喜歡那些虛名,你要我沒有意見。”冰痕淡淡地說。
“諸位長老意下如何?”韋陀的口氣很是得意。
“我們沒有異議。”兩個蒼老的聲音附和道,但那個年輕的聲音並沒有響起。
“好!”韋陀說罷,又是一通大笑。
“還請主帥早日把迦南長老召回為好。”冰痕刻意恭敬地說。
韋陀身居重位,言語也不覺輕佻起來:“放心,他有軟肋,召回很容易。”
營帳中忽的沒了聲響,轉而是一陣可怕的靜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