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鉉不屑一顧地嘟囔道:“憑什麼要道歉,倚老賣老!”
“哼,說我倚老賣老,我就賣老一回!”韋陀一抬手掌,桌上的雙斧瞬間飛到他手上,他衝著迦鉉冷笑道:“今天就讓我這個大伯教訓下你這個不知輕重的侄子,免得你將來不知處世的道理!”
迦鉉“刷”一下抽出腰間軟劍,爭鋒相對道:“卻之不恭!”
“你們在鬧什麼!”一聲厲喝傳來,我的心不禁抖了一下。
桎邁著穩健的步伐走進營帳。他披了一件猩紅披風,臉上仍舊是一副銀色麵具,全身散發著一股威嚴的氣息。
我內心五味陳雜,慌亂中將視線瞥向別處,假裝對他的到來視若無睹。
“我教訓侄子,你插什麼嘴!”韋陀沒好氣地回答。
“留著這點精力,你還不如去救綺亞,迦鉉還小,你用得著跟他一般見識嗎?”桎似乎不想跟韋陀發生衝突,口氣像在講道理。
其實韋陀本也無意出手,桎既然給了他台階下,他也就順水推舟道:“好,今日之事就罷了,迦南你好好看著你兒子,免得他再惹是生非!”
他一甩手,雙斧飛出,狠狠砸在桃木桌上,將桌子劈得粉身碎骨。
迦南斥道:“鉉兒,出去!”
迦鉉不服氣地看看迦南,又瞪了眼韋陀,最後瞥了下我,終於甩手而去。
看樣子他們似乎要商議什麼重大軍情,難不成是救綺亞?
我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多餘,暗忖是否自己是否也要出去。
我身邊的冰痕居然一直在沉默,爭端可是由他引起的!
“冰痕,我們要討論軍情,請讓你的女人出去!”韋陀不客氣地說。
什麼?他的女人?我眼睛睜得像銅鈴大,剛要爭辯:“不是……”
寒針在胸中指指點點,我趕緊住口,瞪了冰痕一眼。
冰痕的笑意卻逐漸蕩漾開,他一把摟緊我的腰,拒絕道:“既然是我的女人,聽一聽也無妨,我還打算讓她也領兵打仗呢!”
他說歸說,手指還不安分地在我下巴上捏了一下。
我氣得差點沒找個地洞鑽進去。
可偏偏還要裝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樣子,不能躲避,隻要他稍一粘動咒語,我就得癱在他懷裏。
“我不讚成讓千機帶兵!”迦南發話了,但看他的神色,更像要逼得冰痕不準我帶兵才對,“她身體剛複原,不該四處奔波。”
“說的也是!我怎麼沒想到呢?”冰痕誇張地說,忽的把臉湊過來,在我臉上蹭來蹭去,“其實讓小千打仗,我也挺心疼的。”
過分!
我揪住冰痕腰上一小塊肉,狠命掐下去。
一瞬間,似有隻大手將我的心髒死死攥於拳中,越攥越緊,攥得我無法呼吸。
我無力地跌入冰痕懷中。
“你幹嘛要勉強她!你沒看到她不高興嗎!”迦南抓住我一隻手臂,欲將我扯過去。
冰痕卻死死拽著我的腰,冷聲道:“這是我們的家務事,你這個外族別插手!”
我被他們倆推來搡去,心中惱火不已,若按以往的脾氣,我早該各扇他們一耳光,可惜現在我失去了這自由。
桎在一旁好似死了一般,一點反應也沒有。
我冷笑,難不成到現在還惦念著他嗎?他這個樣子,比任何對我的強迫都要讓我寒心。
心髒又有點疼了,我無法,扭頭對迦南嫣然一笑:“請你放手。”
迦南定定地看著我,眼神中有股難言的痛苦,連我看了都要心碎。
他緩緩放下我手臂。
我決絕地別過臉去,做了一件連我自己都覺得驚世駭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