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換血(1 / 2)

馬上我就讓他們得意不起來了。這十幾支箭遇到了我設的鏡門的阻擋,在空中停滯不前,緊接著,我的氣流衝擊波將箭全部反彈回去。

慘叫聲此起彼伏。粗鈍的弩箭尾部全部插入那些蒙麵冥族的胸腔。為首的冥族一看大勢不妙,慌忙奪路而逃,默岸沒讓他逃脫,他射出閃電將那個冥族烤成了一截焦碳。

那些奄奄一息的冥族們一時之間還死不了,劇烈的疼痛讓他們嚎叫了很久。我默默地承受著,以前並非沒有殺過人,但是如此緩慢又悲慘的死法還是第一次由自己製造出來。

也許已經見多了死亡,我有些麻木了,正在變得鐵石心腸。

逐漸,叫喚聲平息下去。我們奔到冰痕身邊。

他的雙目緊閉,透明白皙的皮膚上出現了許多淤黑的色塊,甚至連他的薄如蟬翼的嘴唇上也顯現出了可怕的黑瘢。

我和默岸麵麵相覷,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默岸在挪動冰痕時,忽然發現了一個情況:“你看他的手背!”

冰痕的手背上有兩個深深的傷口,看樣子是被齧齒動物的牙齒所傷。

我想起二長老說過的話,如果被剛才的齧齒動物咬過,唾沫中的毒液會讓全身潰爛。按現在的情況看來,毒液正在往冰痕的全身蔓延,不久他就會毒液攻心而死。

“如果輕塵現在被救出來了就好了,她肯定有辦法。”默岸說。

一個念頭在我腦海中形成,要救冰痕,隻能換血了。可惜我尚未學會配置血精的法術,而且冰痕如果失掉全身血液,極有可能性命不保。

這個決定太大膽,以至於我心悸得厲害。但已經沒有時間,我讓默岸將冰痕挪到神廟裏,廟裏正好有個高台,高台下是一條水渠,這個位置正合適。

我用默岸的利斧割開冰痕的手腕,冰藍色的鮮血從斷開的動脈暢快地泄出。血液在水渠中彙成一條小溪。血液因為滴入血溪中,開始發出叮叮咚咚的響聲。

默岸一直托著能發光的耀石為我照明,但他很快就不需使用耀石了。

神廟裏忽然燈火通明。這座廟宇裏的蠟燭特別多,布滿四壁,廟宇中間有一個特別大的燭台,而房梁上亦懸掛著眾多燭燈。

冰痕的血液幾乎流盡,我頭也不回地向默岸要斧頭。

誰知他半天都沒動靜。

我轉頭,竟發現不知在什麼時候,他已經癱倒在地。

一股暗香邪邪地飄進鼻腔。剛才我因為太緊張,一直盯著冰痕,沒有感受到,現在突然察覺,很快就覺得腦袋開始沉重。

但我不能想太多,眼下最緊要的還是救冰痕。

我用利斧割開了自己的手腕,將自身的血液引入冰痕的體內。

頭越來越暈,嗜睡的欲望越來越強烈。我努力不讓自己睡著,並狠狠地掐自己,雖然收效甚微。這一睡下去,我和冰痕的兩條命就得玩完。

可是視線越來越模糊。好幾次,我對著冰痕動脈的手腕都不由自主地滑落了,而且意念也越來越薄弱,無法集中精神將血液疏導進冰痕的體內。

我一急,加大了血液注射的力度,全然不顧是否會讓自己的血管爆裂,但很快,我意識到如此心急,亦會令冰痕的血管爆裂,又慌忙減緩內力。

如此折騰,我真的感到非常累,累得想立刻倒下去好好睡一覺。我知道現在還不可以睡,起碼等到冰痕的體內有我的一半血液,然後我得將我們兩人的傷口縫合才行。

可是眼皮越來越不爭氣,任性地閉上了。

事實上,冰痕隻得到了我的三分之一的鮮血。可他竟然也能第一個醒轉過來,並且將我和默岸拖出神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