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昏迷了多久,體內的火種一直在燃燒,將我燒得意識混亂。
這一日清晨,我竟然隱約能聽見婉轉流離的鳥鳴。淡雅的百合香氣被微風吹送過來,溫柔地撫上我的臉。
一切都是靜謐的,舒適的。
費力睜開眼,我看到幾個白衣白裙的曼妙少女端著托盤站在床邊。他們個子不高,都有一頭長至腰際的黑發,眼睛也是黑的,隻要頭發變成白色,就和靈界的風族差不多了。
“這是哪裏?”我被被褥嚴嚴實實地包裹著,連起身的力氣也沒有。
那些少女像沒聽到一樣,兀自忙碌著。
“桎在哪兒?”我加大音量。
依舊沒人理我。
我氣得幹瞪眼,看著她們忙來忙去。
不一會兒,一個少女端著一碗味道極衝的湯藥走來,恭恭敬敬對我說:“主人,請喝藥。”
她的聲音甚是動聽,如琉璃珠灑落玉盤,清澈又明淨。我不由觀察了她一下,丹鳳眼,柳葉眉,櫻桃嘴,五官很是小巧,和靈界的仙靈很不一樣。
雖然對這群少女心懷好感,但這湯藥聞起來就苦不堪言,更別提讓我吞下去了。
我婉拒:“先放那邊吧!”
少女雖然身材嬌小,性格卻挺強,堅持道:“藥涼了功效會變弱,還請主人先喝完。”
沒有辦法,我明確表態:“我不想喝。”
說時遲那時快,少女閃到我麵前,在我頸項兩側各自重重敲擊了一下,雖說身形移動如閃電,手中的褐色湯藥卻未灑落半滴。
我頓時口不能言,嘴巴卻不由自主張了開來。
其他幾個少女一擁而上,扶住已不能動彈的我,捏著我鼻子,強行將湯藥給我灌了下去。
少女又敲擊了兩下我的頸部,我終於能將嘴巴閉上了。
“主人,得罪了!”少女們齊齊向我做了下揖,然後嬉笑著退下了。
這湯藥好苦!苦得我差點把舌頭咬掉!我心裏暗罵桎,把我帶到這麼個不知名的地方又不現身,還要給我灌這種奇怪的藥。
不遠處的桌上,擺著一個托盤,盤中央放了一個紫褐色圓鼓鼓的壺,壺的周身圍了一圈同樣顏色的小盅。我猜壺裏肯定有水,正好讓我衝釋一下藥的苦味,但我起不來,那些少女也不見蹤影,隻能作罷。
隨後的一段時間裏,我每日被強行灌藥,令我氣憤的是,我說想喝水,那些少女卻理都不理,非得讓我嘴裏的苦味完全消散才給我端茶。
於是我嚐到了那種裝在紫褐色壺裏的叫“茶”的水,這是我在宮裏從未喝過的,用綠色的小樹葉泡製,香氣隨水汽一起氤氳上我的鼻子,光是聞著香味,就讓我心曠神怡。
我的身體日漸好轉,已經能悄悄下地走動。
一日我在花園裏走動,忽然聽到前方幾個少女在聊天,其中一個“噗嗤”一聲笑道:“你知道什麼叫血精嗎?”
另一個少女說:“聽說是用體內血液凝結成晶狀體,讓人服下,配以內力疏導,讓新鮮血液流遍全身,不僅能續命,更能增強內力。對他們仙靈來說,應該是更能增強靈力。”
我聽後驚奇異常,什麼叫他們仙靈?難道這裏不是宮?
少女們猶在說:“主人的靈力那麼強,血精豈不是效用更佳?”
主人?我知道肯定說的不是我。莫非是桎?
“那個女人有什麼好的?”一個聲音抱怨著,“頭發是紅的,眼珠也是紅的,像頭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