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回顯然是心情很好,嘴角一直翹著,不理睬鍾儀的話,卻說:“你這麼穿,很好看。”
鍾儀掙紮幾下,瞪著他:“我穿的這麼豔,哪裏好看了,像公雞一樣!”
朔回仰頭大笑:“公雞可沒有大紅色的吧。”朔回依舊緊緊按著他手臂。
鍾儀道:“你抓得我手臂很疼!”
朔回點了點頭,故意猛然一鬆。
鍾儀身體不受控製,直接栽倒了他懷裏,頭就埋在他的脖頸之間,鼻尖縈繞著熟悉久違的冷香。
鍾儀身體僵住了。
朔回的大手在他腰部輕輕撫摸著,低聲道:“你是不是在勾引本王,嗯?”
鍾儀徹底黑了臉。
他一張嘴,死死地咬住朔回的耳垂。
朔回一聲不吭。
鍾儀有些疑惑,下意識鬆了牙齒,想看看他的表情。結果剛剛鬆開,下巴就被人捏住了。
麵前是朔回放大的俊臉,眼眸泛著深紫色的,陰沉沉地看著鍾儀,如同風雨欲來的危機感,讓鍾儀不由地寒毛直立。
馬車顛蕩了一下,衛二和衛十麵麵相覷,不約而同地看了看車廂,又自覺地轉過了頭。
車廂內,鍾儀狼狽地被壓在朔回身下,唇被狠狠地吻住,就如同噬咬一般,密密麻麻的痛與戰栗感一齊襲來。
鍾儀隻覺得眼前一片黑暗,牙齒被頂開,帶著霸道強悍的氣息強硬地衝撞著,僅僅是一個吻,便讓人繳械投降。
朔回放開了他,但是眼睛依舊俯視著大口喘著氣,嘴唇鮮紅的鍾儀。
鍾儀的衣著散亂,露出了一片雪白的肌膚,盡管衣冠不整,卻有一種渾然天成的幹淨氣息,但是此刻,在朔回眼中,完全是一種若有若無的誘惑。
鍾儀看著近在咫尺的容顏,那雙深紫色的瞳孔與他對視,目光中有些複雜,深沉的有些嚇人,鍾儀現在還不懂,那是情 欲。
馬車慢慢地停了。
“……親王,到了。”衛二有些猶豫的聲音。
朔回應了,看了他一會兒,吻了吻他的額頭:“在馬車上,不許下去。”
衛十嘀咕的聲音在馬車外響起:“真是的,留我看馬車——明明好好著裝一番,又不讓人下去……”
車上空寂的時候,鍾儀有些艱澀地閉上眼,心中苦澀,明明不是一個人,為何如此相像。
相像的動作,相像的表情,相像的聲音,相像的氣味,相像的吻……他們明明不是一個人。
朔回是北晉的晉泊王,是南楚的敵人,有那麼多的人喪命在他的手上,可是……什麼自己對他,並不是那麼排斥?真是難以理解的矛盾心情。
鍾儀拉了拉衣襟,坐正了,眼眸垂下,黯然地想:阿禮,你到底在哪裏。
朔回進了王宮,朔玉和範文子正在書房等待著他,朔回臉上帶著幾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朔玉一眼看破:“王兄,怎的,心情這麼好?”
朔回搖頭:“無事。”
範文子和朔玉對視,俱是不相信朔回的回答。
三人圍坐在桌前,開始了正事,說到了領土的問題,又是一番商討。
不知不覺,他們隨意用了午飯,朔回道:“吩咐下去,本王夜晚才回府邸,讓他們先回去用飯。”
侍從退了下去。
接著小憩了一會兒,三人又圍坐在一起共事,他們搭檔起來十分默契,朔玉目光宏遠,擅於用人;朔回銳利,做事單刀直入;範文子細致而謹慎,三人互補,冗雜的公事變得簡單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