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妗語就咯咯笑著,不說話。
和白妗語相處,其實算是比較愉快的事情,鍾儀覺得他的心情到現在為止一直不錯。
馬車停了,架馬的人說:“小姐,到了。”
白妗語應了一聲,拍拍鍾儀:“走,我們到了。”
鍾儀先下了馬車,剛站穩地,一個雪白色的身影就撲過來。
“啊!”
兩人摔倒在地上。
白妗語趴在他的胸口上,樂嗬嗬地看著他,睫毛很長,撲閃撲閃的。
鍾儀紅了臉,低聲說:“快起來!”
白妗語敏捷地爬起來,還順帶拉了鍾儀一把。
鍾儀站起來才發現這裏是白家的大門口,燈籠裏的燈火很亮。
鍾儀心想:剛才應該沒有人看到他們吧。
白妗語顯然是沒有放在心上,一把拉住他往裏麵走。
跨進大門之後就由著白妗語拽著他跑,雪花落在他們的頭發上。七繞八繞也不知道跑了多久,鍾儀聽見琴聲。
他停住:“我要去看看爹爹。”
白妗語回頭看他:“好啊,不過你得換一身衣服。”
“什麼?”鍾儀疑惑:“做什麼,換衣服?”
白妗語又笑著不說話,隻是帶著他快步走。
到了一間房間前,白妗語道:“好啦,你進去吧。”
兩個丫鬟走到他麵前:“請公子讓奴婢們為您著裝。”
鍾儀看著白妗語:“我要換衣服?”
白妗語說:“如果你要見你爹爹的話。慶功宴上自然是不可以太隨便。”
鍾儀道:“可是你剛剛不是說不去的嗎?”
白妗語一臉無辜:“本來是的呀,不過你想去,就先去嘍。”
鍾儀隻好進去。
還好是冬天隻需要打理一下外衣,加上那兩個丫鬟手腳伶俐,不一會兒鍾儀就打理好了。
白妗語拍拍手,滿意道:“不錯不錯,小儀哥哥怎麼穿都好看。”
鍾儀無奈道:“走吧。”
白妗語點點頭,笑吟吟的說:“好啊。”
白家的慶功宴果然場麵宏大,偌大的大廳裏燈火通明,人聲鼎沸,鍾儀找不到爹爹的人影,有些著急。
白妗語笑著說:“馬上就好了。”
鍾儀道:“什麼意思?”
白妗語湊在他耳邊,鍾儀覺得距離有些近了,剛想躲開一些,就聽見白妗語說:“小儀哥哥,等會兒你上去彈奏幾曲。”
鍾儀愣住:“什麼?”
白妗語咯咯笑著,指著大廳側旁的高台,將他輕輕一推。
隻見白家上席的侍從突然向這邊走來,鍾儀隻覺得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
那位侍從說話擲地有聲,他說:“鍾琴師,可否為我們演奏一曲?”
鍾儀看見賓客都帶著不同的眼神打量著自己。
難道他們把自己當成爹爹了?
白妗語突然走過來,笑眯眯地對鍾儀說:“鍾琴師不會不賞臉吧?”
鍾儀輕輕瞪了她一眼。
白妗語卻衝他俏皮地眨眨眼睛。
他硬著頭皮,向侍從微微一笑:“自然。”
侍從恭敬地引他向高台上走去。
穿過賓客周圍時,聽見他們的議論聲:“這不是鍾函家的小公子嗎?”
“果然是有鍾琴師當年的風采。”
“不知道琴技如何?鍾琴師怎麼讓兒子來了?”
鍾儀一邊在腹誹這莫名其妙的事情,一邊保持著笑容上了高台。
高台上早已經布置妥當,他站在高台上向賓客們行禮。
賓客們向他舉起酒杯。
坐下,試了試音調,倒是把好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