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儀摸了摸鼻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明明相處了這麼久,同窗情誼倒還是平平淡淡,身後的同窗更別說了,往日隻是個眼神接觸,各幹各的。隻有在成績發下來的時候,才露出個嫉妒的模樣。
還真是缺少同齡友誼的自己,自從阿禮去繁城之後,他似乎很忙,偶爾回些書信,聽他說,寄信還是有規則的,隻有表現突出的才有提出寄信要求的機會。
安都和繁城的距離很遙遠,這邊寒冷,那邊更冷。
鍾儀默默盼望著新年的到來,他希望阿禮快些放假。
放學的時候,鍾函帶著他去了美食街,熱騰騰的小吃冒出誘人的香氣。
鍾儀拉著鍾函買這買那,買到糖葫蘆的時候,他腦海中浮現了一個盛夏日子,那是和阿禮聽完說書回來,在大街上和花田鬧騰著搶糖葫蘆。後來阿禮買了一個大的給他,臉上帶著無奈卻溫柔的表情。
他拉拉鍾函的袖子:“爹爹,我想買個糖葫蘆給阿禮寄過去。”
鍾函笑道:“這個可能不行,你畫一串糖葫蘆給阿禮怎麼樣?”
兩人嗬嗬笑了,還是買下幾串鮮豔紅亮的糖葫蘆。
到了家中,就聽見仆人道:“老爺,白家的白四小姐來了,說是找小少爺玩的 。”
鍾函笑著答應:“好的。”他提著大包小包的零食帶著鍾儀進了花廳,鍾儀邊走邊想,“那丫頭來幹什麼?”
到了花廳,隻見花田已經挨著那位舉止文雅又不失俏皮的美貌少女撒嬌了。
鍾儀皺起眉頭瞪著花田。
花田仍然不知死活地湊著貓臉在白妗語的裙擺邊蹭蹭。
鍾儀:“……”
鍾函溫和道:“白四小姐來找鍾儀玩嗎?剛剛去了美食街,買了不少零食,常常一些炒貨甜糕如何?”
白妗語笑嘻嘻道:“鍾叔別這麼叫我,喊我妗語便是。”
鍾函將一些小吃遞給了白妗語,便出去找燕惠了。
鍾儀見爹爹走了,一把將還在白妗語身邊磨蹭的拽到身邊。
白妗語嘖嘖做聲:“小儀哥哥,你對花田太粗暴了。”
花田立馬可憐兮兮地喵了一聲。
鍾儀瞪著花田:“回房間去。”
花田一扭屁股,喵喵嗚嗚地跑出去了。
白妗語搖著頭吃著糕點。
鍾儀看著白妗語道:“你來找我?”
白妗語點點頭。
鍾儀疑惑道:“你找我作甚?”
白妗語嘟起水潤的唇:“小儀哥哥一點也記不起我了嗎?我們小時候玩的那麼開心的。”
說完她抬頭看鍾儀,發現對方一臉迷茫。
心中歎息:你這個呆瓜,倒是忘得幹幹淨淨,還是本小姐記性太好了?
她柔聲道:“在鄖地呀,你十歲……應該是十歲那年夏天,你長得像小姑娘似的,穿一身漂亮的淡黃紗衣……”
呃,她發現鍾儀已經用懷疑的目光看著她的發髻,不,準確說是腦袋了。
她不滿道:“別懷疑,你爹爹都認識我的,雖然,印象可能不是特別深吧。”
鍾儀道:“你說吧,我聽著。”
她繼續說道:“那個時候,你頭發沒有梳成男孩子的發式,我在荷花塘旁邊玩的時候,想摘蓮子吃,看見你站在柳樹下麵,便拉著你一同摘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