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函閉著眼,輕輕環住了他的妻子,她的烏黑發絲散著淡淡的香氣,這一刻,他覺得自己是安穩的。
今天是文試結束的夜晚——注定著鍾府今晚不平靜。
鍾儀看著阿禮在庭院裏肆意地揮舞著雪亮的劍,在一陣蕭瑟的風中緊了緊衣襟。
“阿禮——”
阿禮並未回頭,依舊在竹葉片片落下的夜裏快速地旋轉。
鍾儀有些恍惚地發覺:阿禮的劍勢似乎越來越淩厲了。
秋天的夜晚涼氣逼人,鍾儀不由跺了跺腳。
誰知這一跺腳,就把麻煩跺出來了……
花田叮叮當當地從琴房裏麵溜了出來,它將四肢協調的十分到位,實實在在地走出了“貓步”的感覺。
花田蹭了蹭鍾儀的小腿:“喵——”
鍾儀正哆嗦著冷,看見毛茸茸軟乎乎的花田便一把撈進了懷裏。
“嗯?”
鍾儀發現花田脖頸上係著的亮紅色鈴鐺。
他托起做工精良的小鈴鐺,小鈴鐺在朦朦朧朧燈火下反射著亮眼的光。
鍾儀疑惑道:“這是從哪來的?阿禮給你的?”
正在練劍的阿禮賞了花田一個眼神。
花田抬起頭,無辜的圓亮貓眼對著鍾儀。
四目相對——花田低下圓鼓鼓的腦袋,耳朵一顫一顫的。
練完劍的鍾禮直接一捏它的耳朵。
花田一抖,抬著頭氣呼呼地抖動胡須。
它跳下鍾儀的懷抱,結果半空中又被阿禮抱住。
花田欲哭無淚:“喵嗷……”
“來曆不明的小鈴鐺,嗯哼?還想繼續係著?”阿禮眯著眼睛看花田。
就在花田和阿禮展開“鬥爭”時,鍾儀依舊仔細打量著小鈴鐺,結果就有了驚天發現:在鈴鐺的開口處,刻著一個小小的字:“白”。
鍾儀不由自主地浮現了一張嫣然如花的嬌俏笑顏。
是她嗎?
鍾儀愣愣地拿著鈴鐺發呆。
阿禮有些疑惑地挑眉,隨後目光一向敏銳的他發現了鈴鐺上的不對勁。
阿禮把花田抱緊了,將鈴鐺奪入手中:“給我看看。”
鍾儀忐忑:“呃……”
鍾儀在一邊不安地打量著阿禮的神色。
果然,阿禮在看到那個高調的“白”字後,麵色慢慢陰沉了下來。
他放下貓,的眼神銳利:“白?白家的人?白妗語?”
鍾儀撓撓頭發:“呃,可能,呃……”
阿禮冷笑:“才說不熟,現在連你的貓上都係著白家的鈴鐺。”
花田在阿禮腳邊蹭蹭。
鍾儀拉拉衣角:“我真是不知道,”鍾儀用腳尖指向花田,“那個,你可以問花田,它肯定知道。”
兩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轉移到了花田身上,花田瞪大了圓眼睛:“喵——”
阿禮不語,修長的手指靈活地解下鈴鐺,塞入袖中。
他眼眸黑亮,笑的坦然:“這個,便交由我來保管。”
說完,便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花田和鍾儀麵麵相覷:這是,被沒收的意思嗎?
一人一貓相對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