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禮嗤笑:“還不是你笨。”
鍾小儀炸毛:“娘親!阿禮又說我笨!”
......
燕惠站在圓桌旁,笑盈盈看著他們離去。
此時突然覺得有什麼動靜,燕惠美目一凝,發現花田從桌下慢慢慢慢地鑽了出來,一副饜足的模樣。
燕惠蹲下,溫柔地摸摸花田的毛:“真是幸福的貓兒啊。”
花田回端莊秀美的夫人一個哈欠。
燕惠笑吟吟地摸了它幾下,便站起身來,
此時院子裏無人,燕惠用纖細的手打開了厚厚的禮盒。
裏麵安然躺著一支上好的玉製成的毛筆。
她拿起來細細端詳,發現閃著瑩潤光澤的筆杆上,刻著“莫玉閣”三個字。
看來,是那次韓王爺邀函挑選的。
除了毛筆之外,她還看見禮盒裏麵整齊的疊放著一張字條,她顰起秀眉,凝神注視了好久,卻沒有將字條打開看。
她發了一會兒呆,才將玉毛筆裝好,抬步向鍾函的屋子走去。
燕惠輕輕推開門,又輕手輕腳地將門合上。
房內的光線不怎麼明亮,卻有著暖暖的溫馨。
屋子裏縈繞著好聞的檀木香氣,淡淡的,優雅安然。
臥在床上的男子背朝外側,身上蓋著薄被。
他聽見聲響,起身,抬眸看向燕惠。
燕惠朝他微笑。
鍾函道:“惠兒……”他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拍拍床邊,“坐……”
燕惠依言坐下,心裏歎息。
她道:“函,韓懿他,剛才來了。”
鍾函聽見了,背靠著床柱,垂目不語。
燕惠把自己捏的生緊的金色木筒遞給鍾函,“他……送來了這個,你看看。”
鍾函看了看木筒, 並不出手去接。
他垂目的模樣非常好看,纖長的睫毛,挺直的鼻梁,和形狀極好的唇。
她坐在床邊看著自己當初心儀不已,不顧家族反對而婚配的男子。
現在,她和函已經相遇十五年,有了孩子,可是,她還是不安心——隻要那個表情冷傲,家世顯赫的韓王爺出現在他的身邊,她就察覺到一種危機感。
燕惠總是敏感的對待韓王爺送給他們一家的東西,無論是小儀,或者是阿禮的。
就如現在,她知道,就算函沒有接,也並不代表著什麼。
她輕輕悄悄地將木筒放在鍾函枕邊。
鍾函的目光無意識般地追逐著木筒。
燕惠的秀眉微微顰起:“不用些粥嗎?我現在就去煮。”
鍾函搖搖頭,伸出手,將燕惠的雙手包覆起來:“惠兒,今日,我心情不好。”
“我知道。”燕惠笑得溫婉,眼睛明亮溫柔,“王賀要走了,對不對?”
鍾函苦笑著點點頭。
燕惠看著他溫潤的雙目,柔聲道:“函,等小儀去了錦和城,我們也搬過去好不好?”
鍾函微微疑惑:“搬去錦和城?”
燕惠點頭,笑道:“那兒,不是琴師向往的地方嗎?小儀在那兒也會有更好的發展,至於阿禮,對他而言,有我們在就夠了。”
鍾函刮了一下她鼻子,溫和地笑了:“依你的。”
燕惠有些羞澀摸摸鼻子,低下頭,依偎在鍾函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