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緩回了神,淺淺頷首道:“妘麼?南方的赤帝行衍此姓,卻沒這麼俊的。”說罷目中淩光一閃,將空酒樽丟擲於地,喝一聲:“比武開始!”
青丘的末三月,天空都變成了粉紅色,嫵媚而妖嬈的色彩,象長上了翅膀,將天空的蔚藍一遮無餘。
本就色彩瑰麗的青丘王宮,在粉紅天空的映襯下,顯得格外妖媚而詭麗。
一個絕美也未能道其盡的煢煢女子,被綁在新置的木架上,青絲飛場,青衣錦繡。凸起的腹部夾在交駁的繩間,時而輕輕蠕動。
在場的人,除了晉遙長發遮麵看不清表情,其餘的都是驚詫驚豔得瞪大了眼睛。
堯是剛剛蘇醒的妘凜,見那樣的凸腹在縛,也是微微有些動容。
須發皆白的應星辰白眉一擰道:“王一向勤政愛民,普天稱頌!定是受了這妖人的蠱惑才變成這樣!”
晉遙撫了撫指間花紋繁複的黃金戒子,輕輕推開發前指來的手指,冷冷道:“王,這是何意”
年輕英俊的王,不羈而笑:“這是朕的王後,青娥!現在有了身孕,不能侍寢,朕想殺了她啊。”
然後笑指著青娥王後腹背後的一株奇花道:“你們二人的弟子,誰能穿過王後的肚子,射落花蕊,誰就算是贏了哈。”
空氣仿佛是瞬間凝固,應星辰身邊戴著半邊白銀麵具的少年,寒著目光別過頭去。應星辰捏緊了拳頭道:“王,恕臣這一方不能比了。
”
王尚未說話,晉遙已肩一輕顫:“妘凜,你來!”
縛於木架上的女子,眸光如洗輕輕一笑,仿佛是循自天堂的微風,拂地地淨,吹花花開。
王似乎等得不耐煩了,坐在園中高位冷喝一聲:“還不開始!”
妘凜幾乎要覺得有一股暗力在支配他執起新竹駑,毫無猶豫地向著凸腹就是連發兩劍。
宮人們發出幾聲尖叫,膽小的即刻別過頭去。
王捏著關節泛白的十指,見那駑箭就要破入王後的腹內,終於曆喝一聲掀翻了矮幾,斥叫道:“晉遙!你在等什麼”
晉遙衣袖一掃,那駑箭即偏了軌道射入它處。
青娥王後便似要落淚,咬著已變得蒼白的嘴唇垂下頭去。
晉遙輕輕捏緊了拳頭,掃地的目光泛起一絲冰冷:“王,還想怎樣”
王幾步過去,一刀斬開縛束,將青娥王後小心的攬入懷內,聲音似泣似笑:“不想怎樣,隻是想知道同樣會彈“鑒盟”的兩個人,會不會彼此救贖!”
晉遙冷笑了一聲,淺淺道:“如無事,臣與徒就要退下了。”
“慢些。”王攜著青娥王後就重走回了席位,緩緩相扶著坐下問道:“你剛剛一曲後,滿園的新蕊都成了殘紅,都說群芳易妒,不知哪種花最是無妒呢”
晉遙淡淡應道:“雪花吧,惟有冰冷絕情,才無妒意可生,臣所答,王可滿意”
王又是笑得極是不羈,拾起一枚朱果,輕輕放入口中:“素聞晉愛卿,有洞曉天機的本領,今日不妨說說,王後腹內是男是女,將分娩於何日何時啊。”
晉遙仿佛是流風回雪般輕輕一禮:“今日是辰月最後一個戌日,子時一過,王後將會誕下……”在此處頓一下才道:“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