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那王者紅紫色花斑驢頭狼一起現身的還有兩頭體型較大的黑白色花斑驢頭狼,其上分別端坐著一隻豺頭鼠目的灰毛狽。
其中一隻竟然是曾與風萍話語對質的狼青,它陰幽幽地盯著姒葵言道:“閣下想必並非是這部落中人,奉勸你莫要再牽涉其中,你可知你正與誰為敵嘛!”
看到傳聞中的灰毛狽,薑氏一眾族人本就心旌震蕩,狼青一經開口,說得竟是部族之語,更是嘩然不已。
姒葵卻是不緊不慢地說道:“既然能聽懂你所之言,自然便是那族中人。隻是你一狽類,何以學說這部族之語,好似一種驕傲一般!”
那狼青被姒葵如此說,竟也不著惱,恭敬地垂下它那尖小的頭顱,向那白衣妖女低聲細語道:“呼克拉耶,吇野嘛哈……”
狼青那奇怪拗口的語調,昭示著它所言用恰是另外一種語言。
然而,姒葵聽到那句“呼克拉耶”之時,一瞬間,卻是紅了眼珠,怒發衝冠。
這句話的意思為“尊貴的人主”,此乃獸人族的自稱!姒葵本以為這次現身者乃傳言中的七狽母,不成想竟是這肮髒的獸人!
“啊,去死吧,肮髒的畜牲!”姒葵一腔的憤怒便被這狼青的一句低語引燃啦!
姒葵並指為劍,雙指之上濃鬱的血紅色光團閃爍,他向著那獸人奮力一擲,血紅色色光團炸裂開來,如同天女散花一般呈紅色針雨,直刺那獸人。
那白衣獸人棕褐色的眼眸裏,瞬間映係出密密麻麻的紅色光點兒。
震驚處,它亦忙應對姒葵這憤怒的一擊,連連揮動著手中的奇異獸骨來阻擋,同時發出一陣急切的呼喚:“哇嚇,啦哇嚇……”
然而緊接著便是“啊呀,嗚呀……”的痛喊之聲,姒葵那憤怒之下所施的血色針雨,其所裹挾血息之力,豈是它這下等的獸人所能阻擋的。
一般說來,這獸人長得愈像人類,身材愈是瘦小,其地位愈是低等;塊兒頭愈大,長相愈是醜陋地位反而愈是高。因為這獸人修得便是肉身與力量。
那血色針雨,針針刺穿透其身軀,眨眼間,灰白色色的亞麻袍便成了血袍。那原本威風之極的紅色花斑,此刻如同遭遇到了蜂群攻擊一般狼狽,左突右跳,嗚咽之聲不斷,一身毛發更顯紅潤。
姒葵應是聽到了那下等獸人的呼喚之音,便不急著下狠手殺它。他的內心卻是期待它有更多的同類在,亦好來個,一鍋端!
至於為何姒葵如此痛恨這獸人,卻是要從那十四年前的往事說起,那時姒葵離開天魔山麓儼然四十五載。
想當初,天魔山被圍困之時,天魔山麓的‘十三瑞獸’皆是參與了天魔族保衛之戰。
他們雖然修行年月久遠,可這久遠年月的修為,亦隻是讓他們可塑就人形之軀,比之那人類修為高深者差之太多矣。
他們十三瑞獸亦就那小白龍尚可與人族修仙者一戰,怎奈他的家族背景又讓他不可真的與那人類修仙者撕破臉麵。
天魔族勢單力薄,於這備受覬覦與排斥的人間界,似乎注定要隕滅。十三瑞獸於此一戰之中亦是傷得傷,死得死,消失者,亦了無蹤影……
姒葵與白漠便是那傷重者,沒有被那些人族修仙者抓去做了藥引,已屬幸運。
姒葵與白漠逃離天魔山麓之後,發現彼此要去的地方竟然一致,便是向陽穀所在的這處北方莽林間。
白漠回來之後,便專注於教導他的同族子孫,大有安享暮年之意。
姒葵回至向陽穀,孤單寡落,無趣的緊。隻是日日遊山玩水,精心養傷。
姒葵曾於天魔山麓,隻身對戰三名天元教的老家夥,其中一人暗施冷箭,用一古陳的奇特烏木枝削成的吹箭,傷了他的一隻腳。
故而,姒葵索性日日以自己的人形之軀現身,遊走於山林溝壑,尋找靈草與野味兒,以及美味的蜂蜜。想來,他除了吃食亦無其他之事可做,或許也隻有吃,方能讓他開心。
一日,姒葵木然地走在川林間,忽聞有歌聲傳來,歌聲鶯晏,他忙興奮地豎起耳朵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