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又見麵了(1 / 2)

阮明鏡暈倒了。

她在與祝虞聊天,旁邊經過一位端著托盤的侍者,祝虞順手拿下來兩杯甜甜的飲料,遞給她一杯,她喝了一口,覺得很好喝,就多喝了幾口,沒多久就覺得頭很暈,祝虞帶她回了包廂,勸她休息一下,她閉上眼睛後就陷入一片黑暗中,人事不知了。

一陣尖銳的刹車聲喚醒了阮明鏡。她頭昏沉沉的,觸目所及,是一片淺淡到虛無的光芒。她並沒有完全清醒,似睜未睜,光亮落入眼中,她迷糊地想,是燈光嗎,還是月光?她聽到旁邊一陣竊竊私語的聲音,頭隱隱疼了起來,將手放在眼睛上,非常不舒服地叫了一聲:“張媽。”

她需要張媽來幫她清醒,因為她自己怎麼也醒不過來,身體乏軟無力,很難過。

那雜音立刻消失了,緊接著一個溫柔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阮小姐,你太累了,再睡一會兒吧。”

“是祝小姐嗎?我、我不想睡,我要張媽……”

“張媽給你拿毯子去了,馬上就要回家了,你放心睡吧,等到了我叫你……”

緊接著光滅了,阮明鏡又什麼都看不到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有人安慰著她,她聽著這個聲音有點像祝虞,心中微微安心,這時鼻端有淡淡的香味飄來,她隻是嗅了幾下,就又昏昏沉沉睡過去了。也不知過了多久,當她再次醒來時,發現身體在搖晃,外麵透出蒼黃的天色,幾道長長的黑影一閃而過,耳邊傳來車流的聲音,阮明鏡閉了閉眼,然後慢慢睜開,意識漸漸恢複。

她是在一輛車上。

一輛陌生的車。

車正在疾馳。

她動了動,忽然感覺不對,用手一摸,才驚覺自己竟躺在一個人的大腿上。

“你醒了。”一個男人微微俯身。

阮明鏡慌忙閃避,然而她全身乏力,隻能躺在那裏,任男人將她抵擋的手握在手心。那雙細長邪氣的眼睛,仿佛蘊著珠玉,流動著閃爍的光華,如月色,如泉水,在微微透亮的天色中好似兩點星芒,灼灼看著她。

阮明鏡喉頭哽咽:“遲楠,是你?”

“是我,我回來了。”

真的是遲楠。他的聲音,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巴,跟以前一模一樣,世上絕無僅有,獨一無二的遲楠。

“原來侯意說得是真的,我卻以為是她看花了眼。”

“她說什麼了?”

“她說在宴會上看到了你。你是不是去過宴會?為什麼去了也不來見我,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這些日子你去了哪裏,我一直都很擔心你……”

“你擔心我?擔心我什麼?怕我死了?”

遲楠微微揚唇,露出淡淡的嘲諷和冷笑。

“你怎麼這麼說呢!”阮明鏡有些急了:“我,我隻是一直無法得到你的消息,如果我知道你的行蹤,一定會去找你的……”

“就算你知道又如何,有那個人在,你又怎麼會多分出一點心思給我。”

“遲楠……”阮明鏡呆呆地看著他:“你明知道我身不由己……”為什麼還要說這種話傷她的心。

“我當然知道你身不由己。”遲楠說完,將她重重摟在懷中,不顧她的反抗,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親吻:“你沒有辦法做主,我就幫你做主。現在你就離開那個男人,回到我身邊。他能給你的,我也能,而且我還能給你更多。”

阮明鏡頭暈目眩,沒有什麼力氣,聽到他的這番話後,反而恢複了一點力氣,掙脫自己的手腕,驚問:“遲楠,你在說什麼啊,什麼離開,什麼回到?”

阮明鏡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她明明在宴會上與祝虞聊天,很快遠靳就要來接她回家……

遲楠看著她,不予回答,阮明鏡又看了看周圍,車裏的人一個也不認識,祝虞也不知道去了哪裏,而車窗外是盤山公路,空曠無人。阮明鏡撐著身體移到車窗邊,瞪大了眼睛,看了好一會兒,她終於確定,這不是回侯家的路。這是一個陌生的地方。

“停車,停車,我要下車!”

她衝著前麵喊,前麵的司機和保鏢聽到了,充耳不聞。阮明鏡又拖著身體過去,伸長了手臂想要提醒司機,忽而被遲楠抱了回來,這輛車不小,可是阮明鏡卻覺得無比狹窄,因為她連抵抗遲楠的力氣也沒有,被他按在後車座上,摔得後腦悶痛,眼前金星亂冒。

遲楠一言不發地看著她,那副神情很陌生,冷冰冰的,與以前的遲楠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隻是,在她喝了祝虞的那杯飲料後,就立刻人事不知了。

“遲楠,你要帶我去哪裏?我想回家,你送我回家好不好?”她幾乎有些害怕了,眨著眼,可憐巴巴地看著遲楠。

“現在我就是在帶你回家。”

“可這不是回侯家的路。”

“誰說回侯家?明鏡,我帶你回我們的家,以後你就留在我身邊,我會讓你忘記侯家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