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孟帶著人在外麵等,那幾個幫手全都被製服了,死了兩個,剩下的重傷。重傷的人聽著裏麵的慘叫聲,不由得變了臉色,惶恐不安。
小孟心中卻隻有慶幸。
還好他們及時趕了回來。侯少知道阮小姐等不到他是不是睡的,盡管大吵一架,他很生氣,但在醫院的事情完了後,他還是不顧意小姐與夫人的阻攔,回到了侯家。沒有在房間看到阮小姐,侯少幾乎要急瘋了,立刻斷定阮小姐出了事,於是……才有了後來的事。
在侯少的心裏,大概將阮小姐看得極為重要,重要得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那幾聲槍響以及慘叫,就是證明。
沒過多久,空氣沉寂下來,小孟耳朵一動,立刻側過身來。侯遠靳抱著昏迷的阮明鏡,一步步走了出來。阮明鏡身上蓋著他的西服,雙眼緊閉,長眉微蹙,縮在侯遠靳的懷裏似乎受到極大的驚嚇,即便是在昏迷中也在發抖。
她修長的小腿上滿是傷痕,鮮血淋漓,不知道是摔的,還是蹭的,或許都有。
小孟不敢多看,更不敢想她是如何從高牆上下來的,在整個事結束後,他知道活著的人比死了的人更重要。既然侯少和她出來了,那麼楊間睿一定是凶多吉少,隻怕早就斷氣了。
“你來善後,把他們的屍體處理幹淨。”侯遠靳簡短地吩咐他,然後抱著阮明鏡走了。
小孟看著他們消失在樹林外麵,忍不住深深歎了一口氣。
幾個重傷的人嗚嗚哀求:“孟先生,求您饒了我們一命吧,我們隻是拿人錢財,聽命行事,這件事完全與我們無關……”
“真是奇怪,現在連屍體都能說話了。”小孟眼睛露出點點笑意,頭一撇,立刻就有人過去,拉住那幾個人的頭發,露出脖子來,手過之處,鮮血噴湧。那些人叫也沒叫,立時斷氣。小孟繞過他們走到裏麵,聞到空氣中濃烈的血腥味,他皺眉,用手捂著鼻子找到楊間睿。
楊間睿的死狀極為淒慘,槍裏的子彈還在,然而人卻躺在地上,全身骨骼被打斷了,手腳骨折,臉被揍得變形,眼珠爆裂,牙齒掉了幾顆,張著空洞的嘴巴,月光灑在他冰冷的屍體上,毫無憐憫。
他是被活生生打死的。
小孟這才知道,侯遠靳真正的憤怒,遠比他所看的更為凶狠。他彎下腰來凝視著楊間睿的慘狀,旁邊幾個跟著他的下手竊竊私語。
“看,這就是得罪侯少的下場。”
“侯少的拳頭真是厲害,想不到他一怒之下,能把人的全身骨頭打碎。”
“……”
聽著他們的竊竊私語,小孟突然打了個冷顫,毫無緣由地從心底生出刺骨的寒意。跟著侯遠靳久了,他很少怕過什麼,但是今晚,倒是有點非同尋常。
“抬出去,連著外麵那幾具屍體,全都剁碎了,扔到野外喂狗。”小孟說完,抬腿從楊間睿身上跨過,頭也不回地走了。
恒興地產的總裁就這樣死於非命,被人悄悄喂了狗,下場決不是淒慘能來形容的。那晚在場的人,無一人活命,就連侯家守夜的人,也全都換了一撥,花樹林被封了,誰都不準再靠近,可是那濃鬱的花香,仍然如同毒藥一般蠱惑著人。
神秘、優雅、美麗,卻暗含危機。
小孟將這件事做得幹淨利落,又很隱蔽,所以無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