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什麼?!”
“我什麼也沒說啊,可能在某些人的耳朵裏,別有含義吧!哼,做賊心虛,假心假意!”
“侯意,你不要太過分!”
母女倆在仆人的簇擁下來到侯明翰的墓前,金知蓮不理她,高傲地走過去,先把手裏一大捧花放上去,再上了幾柱香,躬身頷首拜了拜,然後回頭,撩起眼皮沉聲道:“小意,過來祭拜你爸爸。”
侯意立刻囂張地推開阮明鏡,跑到侯明翰墓前,潦草地完成祭拜,最後插香的時候,她故意大聲道:“爸爸,您在天有靈,保佑侯家不要被外人侵占。現在有些狐狸精不要臉,蠱惑小九哥哥,仗著未婚妻的身份作威作福,鬧得侯家和盛世烏煙瘴氣,我簡直快要看不下去了。爸爸,不管她怎麼花言巧語,您也別一時心軟聽了她的。您生前老糊塗了,把侯姓給了她,現在您死了,可不要再重蹈覆轍……”
“小意!”金知蓮和侯遠靳同時厲聲道:“閉嘴!”
金知蓮又加了一句:“當著你爸爸的麵不許胡說!”
侯意聽了,臉色紅一陣白一陣,這才不情不願閉嘴,可是眼光依然冷冷的,刮刀似得剜著阮明鏡的肉。
阮明鏡本來氣得幾欲上去給她一巴掌,她怎麼可以當著爸爸說這種話,明明已經把侯家千金的位置讓出來了啊!她當著爸爸詆毀自己,爸爸聽了,心裏該有多難過!是可忍,孰不可忍!
金知蓮仿佛看出了她的意圖,在她爆發前,優雅地走到她麵前,用和藹卻冰冷的腔調說道:“明鏡,今天你來拜祭明翰,我很高興,不枉明翰養你一場。但是我希望你能清楚一點,你今天之所以有資格站在這裏,不是以養女的身份,而是以遠靳未婚妻的身份,明白了嗎?”
侯遠靳皺眉:“金姨!”
今天是侯明翰的忌日,上午的時候該來的都來了,唯有金知蓮推說頭疼,讓侯意陪著她,本來以為不會來,結果偏偏挑這個時候。她們要搞什麼!
阮明鏡聽了,立刻擦幹淨眼淚,鬆開侯遠靳的手,對金知蓮露出堅定的神情:
“你的話真可笑,金姨,小意不懂事,難道您也不懂嗎?我今天是以女兒的身份站在這裏,祭拜我的爸爸,與任何人無關!你們平常欺人太甚,我可以容忍,但今天,你們要是敢當著爸爸的麵,說一些有的沒的,我發誓……”
金知蓮微微挑起一點笑:“你發誓什麼?”
“我發誓,以後我會讓你們在侯家的日子都不好過!”
“怎麼,公然宣戰?”
“不,隻有你們才會認為這是宣戰,而我卻認為這是捍衛。”
阮明鏡的眼睛燦爛如同晨之朝陽,抹去悲傷的塵埃,露出無瑕明亮的底色。
金知蓮忍不住輕笑,不再與她說話,而是對著侯遠靳道:“遠靳,我看明鏡的腦袋有問題,你什麼時候有空,帶她去看看醫生吧。免得她將來嫁入侯家,傳出去,別人還以為你娶了一個神經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