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鏡腳凍得要死,不挑不撿,套在腳上站了起來,還行,能走。遲楠聳聳肩,做了個讚賞的樣子。
阮明鏡也沒什麼好說了,出門,遲楠扣上門,忽然覺得月色清涼,兩人都不約而同抬起頭,隻見西邊一輪明淨皎潔的彎月,鉤子一般懸掛在空中,星星借了月芒,閃閃爍爍。
“皓月當空,佳人相伴,不枉我來這一遭啊。”
遲楠站在月色中,全身籠罩著淡淡的光輝,俊秀的臉微微側過來,微微一笑,竟有種行過山川的悠然自得。
“哼。”
阮明鏡回頭看他,三秒鍾後,又繼續走著自己的路,心中憤然想著,不就是長得帥了點嗎,說話不經大腦,她也是他能調侃的?
她穿著拖鞋走不快,遲楠雙手插在口袋中,一步賽她兩步地走著,倒也不慌不忙。
阮明鏡本來想甩開他,但是雙腳越走越疼,中途那隻苟延殘喘的鞋底也掉了,她一腳踹飛。踹飛鞋底的下場顯然不怎麼樣,在一塊路燈壞掉的地方,她不小心踩到一塊突出的尖銳的石片,忍不住悶哼一聲。
遲楠聽到聲音:“怎麽了?”
這裏有些黑,阮明鏡也看不出什麼,腳又凍得麻木不堪,連著那痛感也不是很濃烈:“沒事,踩著石頭了。”
“這裏太黑,到有月亮的地方去吧。”遲楠拉住她的手,要走到有光的地方,阮明鏡走了兩步,突然一個踉蹌,整個人差點摔倒。
還好遲楠眼尖,立刻抱住她:“怎麽,連路也走不了了?”
阮明鏡雙眉微蹙:“我,我也不清楚,腳好像使不上力……”
遲楠聞言就蹲下去,捧起她的腳,阮明鏡單腿站著,哎了一聲,不由自主伸手抓住他的肩膀。
他怎麽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啊,男人頭女人腳不能碰的,他……
遲楠可不在乎她在想什麼,檢查了一下她的腳,眉毛漸漸皺得極深:“石頭割破了腳板,流了很多血,你是木頭人嗎,怎麽不說?”
阮明鏡回嘴:“我腳都麻木了,怎麽可能感覺出來!”
“你……女人,就是麻煩!”遲楠看了看前方,破有點咬牙切齒的狠相:“還有十分鍾的路,你過來。”
阮明鏡:“幹嘛?”
“趴在我背上,我背你。”
“不要……喂!”
阮明鏡還沒說完,整個人一晃,已經被強迫趴在遲楠背上。遲楠起身時,她差點摔倒,驚呼一聲,雙手立刻捏成拳頭,捶著遲楠的背讓他放她下來!
“遲楠,我不需要你背,你放我下來,我可以走!”
“你當然可以走路過去,但我也怕你因為流血太多而身亡,而且你身上這麼多曖昧的傷口,我作為唯一目擊證人,是頭等嫌犯。我還沒有打算為了隻有一麵之緣的你而去背官司。”
阮明鏡還想說什麼,遲楠的手在她臀部用力拍了一下,同時往上抬了抬,口出惡言:“再多說一句話我就先奸後殺!”
阮明鏡怕他真的這樣做,隻好默默地閉上了嘴。
真是可惡,天下的男人都這麼不講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