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兒抬起頭來,絕望地看著姐姐道:“爹娘不在,花皮也不在了,所以你們都不喜歡我。我,我,我找花皮去!”說完推開司徒墨,跳下了一旁花皮鑽進去的深洞。
司徒墨一把抓到,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清兒掉入那無底的深洞。
杜月明愣了下,然後撲向前,剛好被隨後趕來的司徒墨攔住了,悲痛欲絕地叫道:“清兒……”然後昏了過去。
司徒墨無限內疚地抱住盈弱的杜月明,平時雖然她很逞強,好麵子,有時候還耍小姐脾氣,但任誰都看得出來,她堅強地外表下其實有著一顆脆弱而敏感的心,而最容易碰傷她的就是這種親情和愛情。就是在這種不平凡的力量支撐下,她才敢帶著年幼的妹妹離家出走,然而此刻清兒跳進這無底的深洞,對她的打擊太大了。剛才如果能製止事態的嚴重發展下去,能把清兒摟緊一點,如果能快一步把她抓牢,如果……也許清兒就不會有事了。
琴姑娘看看司徒墨,又看看杜月明,好好的,怎麼會出這種事啊。
兩人就這麼默默無語地靜看著幾個昏迷中的人。
月上半空,清清冷冷地灑下一片月華。
琴姑娘先是打了個寒顫,然後向抱緊懷中的許綿毅向司徒墨他們靠近了點。她好像感覺這竹林裏有鬼一樣,到處都是陰森恐怖,雖然自己也有武功底子,到底是個女孩子,又是這荒郊野地的,偶爾地一聲鴉啼,或是黑影搖動都讓人毛骨悚然。
司徒墨心裏也在糾結,該如何叫醒幾人。清兒掉進黑洞凶多吉少,如果杜月明醒來,知道清兒還沒醒隻怕會急得再也不醒了,落林也是自從吃過山野肉全身發紅,陷入了深度的恢複中,叫醒了反而沒什麼好處,讓他自行恢複對他的傷勢還有幫助,許綿毅雖然是傷得最重,但到底是大男人,恢複起來卻是最快的,估計用不了一刻鍾就可以醒了。司徒墨權衡之下招出幾個寵物守護在自己等人身邊,雪兒負責空中,花仙子停在自己身邊,阿財則挖洞看看清兒和花皮的生死。
琴姑娘為了排擠心底的恐懼,小聲地與司徒墨交談著:“綿毅不會有事吧?”
“當然不會,你看,他的傷已經慢慢好轉了,看來那個花神說的沒錯,豬妖的肉確實對傷病有奇效。”
“想想就恐怖,那麼醜的豬妖,還有那會說話的精怪,我們也不知道是撞了什麼邪,盡碰到些婓疑所思的事情。”琴姑娘感覺有點冷,又往火堆裏加了根柴。
司徒墨也覺得這兩人之間一定有故事,好奇地問道:“琴姑娘和許公子是怎麼認識的,胭脂姑娘又為什麼會在青樓呢?”
“胭脂姑娘其實也是武術名家,和許家還有我們柳家都是世交,隻是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才暫寄身於凝香閣,她可是個賣藝不賣身的奇女子啊。”琴姑娘挑了挑火,讓火焰更大了點,繼續道,“至於我和許公子,打小我們就認識了,說青梅竹馬那是一點也不過份。一次廟會上,那狗官看我長得漂亮就動了歪腦筋,先是將我爹爹囚禁,後又是暗算許大哥,我們為了救人和拿解藥,也隻能出此下策,但許大哥終還是在我過門的前一刻,還是來搶親了,後來的事,你們也都知道了。”
“那你拿到解藥了嗎?”司徒墨道。
琴姑娘搖了搖頭。
“你爹呢?”
琴姑娘再也忍不住了,眼淚如珠地哭了起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司徒墨也知道這個時候不應該提這個,但半輩子沒碰過女人的他還真沒法子勸她,隻能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良久,兩人都隻是注視著火堆裏那升騰起來的火苗,忽明忽暗,卻又都不說話了……
“司徒先生。你說,這裏會不會有鬼啊?”琴姑娘還是先開口了,這片竹林確實大,晚上就更顯幽深了。
司徒墨知道琴姑娘很害怕,勸慰道:“這世上哪有什麼鬼啊,都是人們傳來傳去瞎掰的,我活這大半輩子就沒見過鬼。”
“可我還是覺得心裏毛毛的。”琴姑娘又向司徒墨身邊擠了擠,兩人都靠在一起。
司徒墨笑道:“這都是怪力亂神,心裏怕了,就覺得有鬼,看什麼都有鬼,我看許公子快醒了,我去撿點柴再加把火,天黑風冷,小心他們著涼。”
“啊,不要!”琴姑娘尖叫道,“我的意思是,我陪你一起去。”
司徒墨笑了笑,知道琴姑娘還是怕有鬼,不敢一個人呆著。隻能允諾讓她一起跟著走。附近的幹柴都被兩人撿拾得差不多了,隻能一次一次越走越遠。當他們最後一次回到洞邊之時,許綿毅,杜月明和落林還有花仙子他們都不見了,隻有雪兒在洞口上空不斷盤旋。
司徒墨大驚失色,是什麼力量能讓兩個重傷昏迷的人和寵物統統消失?琴姑娘更是驚恐萬狀,綿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