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息”古宵輕吟魔語,攤開手掌,將空氣中的水分凝結成冰敷在泰道右手臂上,隨著“滋啦”一聲響起,原先通紅的手臂頓時恢複了許多。
“現在如何?”
“還好。”泰道咧著嘴一字一字的說道。雖然穿透骨頭的疼痛讓泰道難以忍受,但不管怎麼說,總比“徹底失去知覺好。”
“好好休息。”古宵站起來,走向海棠木桌倒了一杯茶。
“不找將軍?”泰道輕輕錘了錘右手臂,抬頭問道。
“現在的實際情況不能去找!”古宵將甘菊茶遞給泰道,泰道搖了搖頭,沒有接。“我們僅僅知道了八天前的消息。”
“那就在這裏?”
“也不是。可以選擇冒個險。”
“怎麼說?”
“我們還去西汾村!如果少主回來一定會去那裏,如果沒有,我們就在那裏等!我們找不到他,那就讓他來找我們!”
“這的確很冒險,如果那些人知道。”
“選擇去冒險,是因為他們不會想到我們會去冒險。”
“也是!”泰道重重的點了點頭,而後表情突然痛心起來:“如果當初少主不獨斷,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對麼,古兄。”泰道低著頭,又錘了錘傷口,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沒有說下去。
“是啊。如果當初我們決意阻止......”古宵繼續說下去,而是毫無表情的轉過身、低頭“狠狠的”倒了一杯甘菊茶,然後“咣當”一聲,“重重的”將茶壺放在桌上。泰道見此,也不在說話。
......
時間一分分的過去,大量的諾克斯士兵相繼被派往此處,庫爾尼聚集區的社會秩序逐漸變得有序。斯圖特地獄火炎龍出世時造成的影響遠不止恐懼和慌亂,還有很多的傷亡。那些從該亞火山噴發口下麵衝出來的巨翼火烈鵬,總數量達數百頭。它們扇動著巨大的、附帶火焰的翅膀低空掠行或者盤旋在附近,總之,在沒有足夠的“覓食”前它們不打算離去。看來,諾克斯士兵及軍官、將領的任務不僅僅維護社會秩序、救助難民,還要動用“軍用武器”來捕殺那些肆無忌憚的巨翼火烈鵬鳥。似乎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分散了,沒人在此時想起古宵、泰道這兩個“嫌疑犯”“非法聚集著”。古宵、泰道兩人就這麼待在東武酒樓裏,站在二樓窗戶前,通過窗戶縫隙觀望外麵的實時動態。由於高柯之前早早掛起了“關門停業”的告示,並且關上了酒店大門,沒有其他人進來,古宵、泰道二人很是安全的從上午待到晚上,直到第二天早上。
經過諾克斯近衛軍一天一夜、連續不曾中斷的任務執行,庫爾尼聚集區的迎來了“噩夢”之後的第一個早晨!
在滿大街諾克斯士兵的“維護”下,庫爾尼聚集區的早晨還算熱鬧。經過一宿的休憩所有人從住所裏出來準備一天的活計。先前的喧鬧聲再次響起。賣魚的、做飾品的、炸糕點的、打鐵的攤位以及過路的行人、遊人占滿整個庫爾尼聚集區大街。呦嗬聲、叫賣聲、以及遠處的教堂鍾聲同時響起。“貌似”庫爾尼聚集區又恢複了往日繁忙的景象。
“咯吱”一聲,古宵打開海棠房房門,走出房外,泰道緊跟其後。今天他們要冒險“再次”返回西汾村。八天前的消息無法提供足夠的線索,進而找到少主—瑾明。但古宵之前說的很有道理,如果你無法找到一名“優秀的”的“追蹤者”,那麼接下來最好的辦法就是“等著他”來找你!其實按照古宵的想法,昨夜淩晨就可出發,借著夜色潛伏進西汾村,無影無蹤、無人可知。可實際問題是,帶著受傷的泰道會影響速度。古宵可以確保出發時“沒人會知道”,但古宵無法確保在整個庫爾尼聚集區、特蘭區滿是諾克斯士兵、獅鷲巡邏騎士的實際情況下不會“撞見”某個士兵”。一旦“撞見”,以諾克斯巡視士兵那一絲不苟的責任和態度來推測,古宵、泰道必定會像先前一樣被押送到某個地方進行審問。那就相當於自投羅網了!思來想去,古宵決定使用最簡單、最直接有效的笨辦法:裝扮成“難民”!
庫爾尼聚集區的社會秩序在古宵、泰道走出東武酒樓之前,就已經徹底穩定下來。攙扶著“綁著白布帶”的泰道,兩人在庫爾尼大街上、在諾克斯巡視士兵的視線監視下慢慢往前行走。大街上人流隨多,但多是從特蘭區趕來的難民。他們這些人蓬頭垢麵、步履蹣跚,攜妻帶子,個個神情黯淡、毫無神采可言。定睛一看,全是原籍東武人!
古宵和泰道緊緊靠在一起,相互扶持,在這支“難民群眾”裏緩慢穿梭。雖然此招甚笨,但異常實用。那些諾克斯巡視士兵甚至都不曾看過他們一眼。兩人就這麼“相互依靠”,低著頭,有驚無險的穿過庫爾尼中心區,到達賣魚場;而後向東直走兩千米,毫無阻攔的到達了特蘭區(隱山)。
特蘭區商貿區(隱山集市)此時寥寥無幾,幾欲無人,百米之內看不到有多於十人的人群,真可謂是“人煙稀少”。但這似乎怪不得任何人,畢竟蓋亞火山群距離特蘭區,也就是隱山隻有“一河之隔”,受到如此的衝擊和影響,自然不覺得奇怪。古宵抬起頭放眼向前觀望,除了一些身形佝僂、老弱病殘外,沒有看大一個與少主瑾明身形、體格相符的人。
古宵走到一土堆旁,彎腰用手將上麵的泥土扒走。這是先前與乾坤“離別”時,迫於緊急情況而臨時掩埋的掩埋點。“走”古宵將卡加德連射冰息弩和葛布勒冰息法杖挖出來,背在身上。隨後扶著泰道一路向西汾村走過去。
此時的西汾看起來,比之前“老”了許多。之前的西汾,青山綠水,綠意盎然,如同年輕的小夥一般;可現在的西汾,山體開裂、樹木腐朽,枯枝敗葉灑滿一地,如一名風燭殘年的老人一般。至於西汾村,“咳咳”該倒的牆都沒立著,該修的屋子都沒留著。真是橫來之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