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回事?咋回事?”聽到這一陣聲音,剛才那位很是鬱悶的中年人從魚架子後麵走出來,看著那位車夫使用斯圖特語言高聲連問了兩句。原來這名漁車夫是給他送魚的。未想這車夫太過莽撞,直接將一車活魚弄翻在地。這令他很是生氣。
“就不能慢點,黑頭?急什麼?”中年人對著那名喚做“黑頭”的車夫,一陣問責。“車太滑了!範老板。”黑頭男子解釋道。
約蓉看了一眼那中年人,原來此人姓範。雖然此人當了十多年的外國人,說的語言亦是異國語言,但說話語氣和方式仍然沒有太大的變化。還是濃濃的東方味兒。是旁邊沒有諾克斯人的緣故嗎?當然,這些外國語言謹明是聽不懂的。
“你該注意些。”約蓉看著那名喚作“黑頭”的男子,走近兩步後在空氣中嗅了嗅,然後淡淡使用斯圖特語說道。
“您說的對,女士。”黑頭男子躬下頭,使用斯圖特語回應,同時做了個十分標準的斯圖特式歉禮。然後抬起頭瞄了一眼旁邊的範老板。
“十分抱歉,女士。”那範老板亦見此並且會意,是對著謹明、約蓉兩人做了個歉禮。
“東北方向發生了什麼事情嗎?。”約蓉沒有理會範老板的道歉,而是望了望東北方向,也就是蓋亞活火山方向,直接詢問道。
“那個?”範老板指著蓋亞活火山,“外國人采礦呢,天天炸、天天采。搞得不好生意了。”
“哦”約蓉簡單的哦了一身,一句話不再說,拉著謹明離開了。不過前行的方向“不是”往密西河下遊、“不是”正東方向,而是原路返回到了庫爾尼聚集區中心。
太陽慢慢升起,灑下片片金光。此時已經上午九時,庫爾尼聚集區、賣魚場子的人群比之前更多了些。熙熙嚷嚷的聲音越來越大,遮住了那些不和諧的聲音。擁擠不堪的人群也使得那些不軌的目光完全被掩蓋住。整體看起來,仿佛這個熱鬧的賣魚場與往常一樣,絲毫沒有什麼異樣和不同。事實真是如此嗎?
約蓉與謹明同步同肩,兩人左擠右拐,終於從賣魚場原路返了回來。這賣魚場人可真多!
“怎麼了?”出了賣魚場後,謹明轉頭望了望賣魚場,之後轉過頭來看著約蓉表情很是不解問道。事實上關於剛才的事情,謹明亦是不明白。“買魚也不行?”謹明欲再次回頭觀望那賣魚場。不過被約蓉低聲叫住。
“不要回頭,正南直走。”約蓉麵無表情、低聲說道。
“怎麼?”謹明此時更是疑惑,他不明白姐姐約蓉此時為何突然這麼謹慎?不過約蓉的話謹明至今還沒有正麵違背過幾次,此時也不好詢問具體原因,隻好遵從約蓉那命令般的語言。
“我們被注意了。”約蓉極為簡單的回應了謹明的疑問。“看到前麵四十五米處的茶樓嗎?”約蓉望了望那茶樓。那是一個生意相當不錯的“斯圖特建築風格”茶樓。一年前它還是一棟陳舊的小門麵茶館,如今已經變成了一座裝飾華貴的二層茶樓。就連上麵的招牌語言也變成了斯圖特語。
“前麵那個?”謹明朝前麵看了看,他實在是看不懂那字符型的語言。
“對!”約蓉說道。
謹明聽此不再多問。約蓉的話,謹明從小到大從未質疑過,這次也是。他相信姐姐!雖然不知道“被注意到”的原因出在哪裏?事實上,除了那具原始森林中的屍體和“最近發生的事”外,謹明還真不能分析出其中的原因。現在的他,並不具備姐姐約蓉對人的“那種覺察能力!”他擅長的是對野獸的覺察能力。但這種能力並不適合用在“人”的身上。另外,他也不喜歡“這個!”
按照約蓉所說,兩人一同直行來到了那家酒店門口。“現在分開,你進茶樓我去東武酒樓。一小時後再出來,按照剛才的路線去隱山集市。中間不要停留、逗留。隱山集市旁邊有一村子,就是西汾村。那裏有人接應你。記住,分開時表情要自然。”約蓉摸了下包裹說道。
“你不去嗎?”謹明看著約蓉,疑惑道。從小到大,約蓉一直都在謹明身邊,從未離開過太遠。就算離開時,時間也不會太長。為此謹明已經習慣。不管到哪裏,謹明都不想與姐姐相距太遠。這可能就是先前所說的依戀感吧。
“不要問太多,按照說的做,西汾村會麵。”說完走上前來,與謹明同步,摸了摸謹明的額頭,不斷的叮囑他。隨後將包裹挎緊,頭也不回走了。
謹明望著先前經過的酒樓,那是姐姐約蓉前去的方向!庫爾尼聚集區的人很多,熙熙嚷嚷的,很是讓人心煩。但這有什麼用呢?來來回回的人群最終還是將不舍的背影模糊掉。但,好像這也怪不得謹明?哪個人會有一個比自己大二十五歲“親姐姐”呢?何況這個姐姐始終都很美麗和強勢!想到此處,謹明片刻沉入了回憶之中。之後才抖了抖肩膀,低頭邁入那棟茶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