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事情,她不能問,也問不出,可是雲輕卻可以。
她嫉妒,卻不能不來求助雲輕。
雲輕隻是想了一下,就點了頭:“我去看看。”
這倒不是雲輕多管閑事,而是她終究是和宗靖相處了兩年,雖然這兩年裏實際相處的日子不過隻有後麵的那大半年,可是與宗靖之間也有一分特殊的默契在。
宗靖是個心誌很堅強的人,不至於一個噩夢都能讓他坐立難安。
一直走到草原很深處,才看到了宗靖,然而,也隻是一道影子而已。
他騎著一匹高頭戰馬,有如瘋風般從遠處掠過,甚至根本沒有看到雲輕。
“宗靖王子!”茶茶攏著手大叫起來。
順著風,茶茶的聲音傳的很遠,宗靖一回頭,看到雲輕在這裏,調轉了馬頭奔回來。
馬匹速度極快,在草原上像是離弦的利箭,隻一瞬間就離雲輕很近了,茶茶嚇得連忙拉著雲輕要躲,雲輕卻是微微一笑,安撫了茶茶。
此時宗靖的馬匹幾乎已經到了雲輕的身前,他微微一笑,想要賣弄一下馬術,用力一拉馬韁,要讓馬匹人立而起,再正好在雲輕的腳前落下。
可是沒有想到,雲輕卻伸出一隻手,趕在他落下之前摸到了馬匹的前腿,然後輕聲道:“落!”
呯!
馬匹突然抖了一下身子,就連宗靖都控製不住,而且他一時之不察,竟失手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好在他反應快,在空中翻了個身,這才免去了在草地中打滾的命運。
“你這女人!”落地之後,宗靖沒好氣地看了雲輕一眼。
“誰讓你要在我們王女麵前賣弄和動物有關的事情,活該!”
茶茶總算想起雲輕的能力是什麼,毫不客氣地嘲諷了一下宗靖。
宗靖懶得和一個小丫頭計較,問雲輕:“你找我?”
雲輕示意宗靖一起走走,讓茶茶留在原地。
這一片草原已經接近邊境,但因為有夜墨的暗衛還有燕傾的大軍在四周守著,所以倒也不擔心安全的問題。
“其實你本來不必來的。”雲輕輕聲道。
就如北境民間所說的那樣,宗靖其實根本沒有必要去千渚,他根本不會在乎千渚的公主招不招親。
就算解決了一些北境國內的事情,可是在動亂初平的時候就離開,終歸是不好的。
“本王子樂意!”宗靖一甩頭,高高束在腦後的馬尾甩出極漂亮的弧度:“雲輕,你該不會以為本王子去那裏是為了你吧?本王子隻是為了去無極宮救母後而已。”
“不管是不是為了我,我都領了這份情。”雲輕道。
宗靖瞬間啞口,頓時覺得這女人實在很不可愛。
“你是不是不放心王城?”雲輕轉了話題。
她本來隻是隨口一問,卻不料宗靖竟真的沉下了麵色。
“發生什麼事了?”雲輕立刻問道,他們這次出來,應該是將王城內的所有不安定因素都清除了,為何宗靖還是很擔心的樣子。
“現在還沒事,不過我心裏總是不對勁,尤其是這兩天,好像有什麼事情是我們漏掉了。”宗靖深吸一口氣:“我有些很不好的預感,但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
“既然不清楚,就不要想太多,若是事情無可避免,就一定會來的。現在想太多,不過是給自己找不痛快罷了。”
宗靖半側了頭,看到雲輕正靜靜地看著他,目中有很明顯的關心之意。
顯然,她說的這些話並不是敷衍,而是在告訴他一件事情,若是有事,她是會站在他這一邊的。
心頭微微鬆了一下,反正過來一件事情:“你怎麼知道本王子心情不痛快?”
雲輕微微抿唇:“你居然沒找夜墨麻煩。”
這兩人在一起,是時時都會聽到冷嘲熱諷的。
宗靖一僵,道:“本王子才不屑於和他一般計較。”
雲輕隻是笑,直笑得宗靖腦羞成怒,一甩袖子自己往營地走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雲輕這麼鬧了一下,心頭的那絲煩悶雖然還在,但卻也沒有那麼嚴重了。
不多時,營地的飯做好,眾人就都圍在了篝火邊,火苗暖暖地映在每個人的臉上,說不出的和諧與溫馨。
這大概就是雲輕魔力所在,若不是她,他們這些人是絕對聚不到一起的。
就在他們吃飯的時候,忽然一串急促地馬蹄聲打破了這份寧靜,一騎騎士從遠處急奔而來,還離著好幾丈的距離就滾鞍下馬,帶著哭腔道:“大王子,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