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騎人馬飛快地他們跟前,馬上的人翻身而下,好像根本沒有看到其他的人似的,直接就奔到了夜墨的跟前,開口說道:“夜墨哥哥,幹娘讓我來接你,幸好沒有來晚,我還生怕你已經離開了呢。”
崔心蘭正站在夜墨的身前,冷不防直接被推到了一旁。
雲輕的眼眸沉了下來,她扶了一把崔心蘭,淡聲說道:“藍姑娘出門可是忘了帶眼睛?沒有看到撞到人了嗎?”
來的人居然是藍夜晴。
她聞聲看向雲輕,雲輕也沉著眸子,不客氣地和她對視。
“雲姑娘……”崔心蘭拉了拉雲輕的袖子,朝她搖了搖頭,低聲說道:“算了。”
她是這裏的主人,就是被撞了,也不能把事情弄大。
尤其這句藍姑娘又讓她一下就猜到了藍夜晴的身份,藍並不是個常見的姓,而姓藍,又能叫太子殿下“夜墨哥哥”的人,也就隻剩下了大長公主的那位幹女兒了。
藍夜晴盯著崔心蘭看了一眼,眼中掠過一絲不屑之色。
崔均煒的女兒,也就是殺死武帝凶手的女兒,她用不著對她太客氣。
藍夜晴說道:“夜墨哥哥,你怎麼這麼晚,幹娘以為你新年就會回來,可是等了好久你都沒回來,讓幹娘準備的東西都白費了呢。”
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去挽夜墨的胳膊。
雲輕的眼睛一直盯著藍夜晴的手,夜墨不喜人碰,卻不代表所有人都碰不了他,有幾個還是可以碰的,這藍夜晴,就是其中之一。
眼神,幽幽的。
夜墨察覺到雲輕的視線,唇角不易察覺地勾起一抹弧度。
藍夜晴心中頓時升起喜意,夜墨離開之前她和夜墨之間多有不快,這次去碰夜墨也是抱著試探的心思,可是沒想到夜墨居然會露出笑意。
這是對她先前的事情都不在意了麼?果然幹娘說的是對的,他們終究是從小一起長大,有情分擺在那裏,不管有什麼不愉快,隻要時間一久,自然就會消失。
手伸的更快了。
就要碰到的時候,夜墨忽然一轉身,對著雲輕說道:“過來。”
雲輕癟了癟嘴巴,沒動。
有藍夜晴在的地方,她就不爽,尤其現在藍夜晴和夜墨還離得這麼近。
藍夜晴的麵色頓時難看起來了,夜墨轉身,把她的手也避開了。
夜墨一勾唇,雲不來就他,他去就雲。
走到雲輕身邊,直接把她的小手牽起來,又對著崔心蘭說道:“引路吧。”
崔心蘭的臉轟地一聲燒了起來,近看太子殿下,更是覺得俊美無雙,尤其是一雙眼睛,流麗深邃,目光波動的時候,宛如帶起朵朵桃花。
這世間,怎麼會有這麼美好的人?
尤其,他方才當著藍夜墨的麵維護雲輕的樣子,更是讓崔心蘭心頭激起層層的漣漪。
爹對娘雖然也好,可是在眾人麵前的時候,卻從來不會有什麼表示,那些恩愛,都是私下裏的事情,可是太子殿下卻是不同,即使他們這麼多人在這裏,他都毫不避諱表現出對雲輕的在意。
這等寵愛體貼,甚至比爹都要更勝一籌了。
崔心蘭心頭忍不住拿夜墨和自己爹比較著,她爹對她娘的寵愛早就是出了名的,可是夜墨的寵愛方式,卻似是更能讓少女動心。
雲輕被夜墨牽著小手,心頭的氣悶總算是去了一點,也是對著崔心蘭一笑,說道:“心蘭姑娘,我們走吧。”
崔心蘭點了點頭,正要引著夜墨和雲輕一行人進城,卻聽藍夜晴忽然說道:“雲王女,差點忘了向你道喜。”
雲輕站住,回眸冷冷看著她,她有何喜可道?
可是藍夜晴卻是不在意雲輕的目光,隻是笑笑地看著好。
雲輕微微皺眉,藍夜晴每次見到她的時候就和鬥雞一樣,眸子裏不是怨毒就是殺意,這一次居然在笑。
當敵人在笑的時候,自己一定就會不舒服了,雲輕凝眉思索著,不知道藍夜晴究竟有什麼樣的底牌可以笑的這麼礙眼。
隻聽藍夜晴微笑說道:“雲王女馬上就要成為北境王妃了,難道不應該道喜嗎?”
什麼?
北境王妃?什麼時候的事情?
目光唰地一下向宗靖望過去,雲輕的眸子一下眯了起來。
先前,宗靖說過好幾次向她提親的事情,難道……
“歸離皇上同意了?”宗靖開口問了一句,頓時,感覺到好幾道視線都投在了自己的身上。
夜墨麵色瞬間沉下來,東海子雲的溫和雖在,但眼神卻是冰涼,而燕傾,則是根本已經帶了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