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瓷飛速運轉著輕功朝著黑影的方向掠去,輕盈如燕,衣袖翩翩,一身輕功發揮得淋漓盡致。追了近半個時辰,月瓷追出了皇宮,隨著黑影來到了一處荒廢的村落。破磚殘瓦,分外蕭條。
在瓦磚的房頂上追逐,轉眼,月瓷離黑影的距離越來越近,黑影似乎有所感覺有人追趕,猛然加快了飛躍的步伐。月瓷不忙,隻是靜心細細聆聽,發覺黑影的呼吸已有些雜亂,勾起一笑,腳步加快。
是夜,萬裏無雲的天突然陰沉,不多時便下起了稀疏的小雨,整個村落刹那間蒙上了一層薄霧,破舊的草屋在雨中搖曳不定,發出沙沙的細響,似乎隨時都會坍塌。
雨夜之中,黑影的步程似乎有所妨礙,速度漸漸慢了下來。但月瓷卻絲毫不受影響,如魚得水般越掠越快。
玩膩了追逐,月瓷找準時機,兩把匕首顯現於那纖纖玉手,左手的匕首迅速擲向黑影,一道銀色的光影破空飛去,稀薄的雨幕被硬生生撕出一道猙獰的裂痕。
逃命中的黑影發覺一到銳氣直襲他的天靈蓋,身子一偏,險險躲開要害,耳邊擦著月瓷的匕首而過,血珠子落下。冰冷的匕首讓黑影心緒一沉,抽出長劍,雨滴砸出微弱的聲響。黑影從房簷借力,擎著長劍直衝月瓷。
月瓷冷哼一聲,右手的匕首迎上長劍,“噝——”金屬之間摩擦產生出激烈的火花,眼神碰撞,月瓷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她輕輕一蹬,身影瞬間出現在黑影的上方,匕首帶著淩厲的刀鋒向黑影刺去。
黑影雙手握住劍柄,拚盡全力將劍擋於頭頂,勉強接住月瓷匕首的強勁一招,同時過大的衝力使他的雙腳也陷入了破碎的瓦片之中,關節的陣痛令他差點將劍甩出。黑影見局勢不妙,身形暴退,想要逃亡。
“想走?”月瓷譏諷道,出其不意,匕首靈巧地旋轉襲上了黑影。一陣淩亂刀影過後,黑影猛然癱下了屋頂,摔在泥濘中,四肢經脈被全數挑斷!就在黑影剛準備咬破齒縫的毒囊時,月瓷嘲諷地上前,利落的卸掉了黑影的下巴,並扯下那令人生厭的黑色麵罩。
月瓷眉峰驟然拱起,“居然是你?”轉而美目一眯,“吉祥,冰妃娘娘似乎並未虧待你吧?”麵罩下的臉旁竟是那個平日唯唯諾諾的小太監吉祥!令月瓷感到驚奇的是他究竟何時習會的武功?
吉祥沒有月瓷意料中的慌張,隻是眼神平靜的望向月瓷,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月瓷嘲諷,“看來你是祿修容她們的死士啊?”封了吉祥的所有穴道,月瓷拎著吉祥的衣領轉回冷茗宮。
雨,是冰冷的。夜,是冰冷的。那麼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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籠罩於雨幕中的玄冥皇宮有一種別致的煙雨情調,宮燈在風雨中閃爍著光影。
南邊的蕪睿宮中,內室羅紗帳輕掩,妃然慵懶地躺在貴妃椅上,衣襟略鬆,如同野貓一般的嫵媚渾然而出,兩邊的宮女輕搖蒲扇,扇走了四月的燥熱。
“娘娘,錦嬪求見。”桃色宮裝的侍女繞過屏風,跪地告知妃然。
羅帳中,妃然睜開了魅惑的黑眸,“傳她進來。”軟若無骨的手掩上打哈欠的朱唇,嫵媚之氣無孔不入,空氣中飄著若有若無的花香,指尖玩弄著一縷發絲,妃然眼角輕挑。
段織卉謙恭地低頭,踩著碎步入了內室,盈盈一拜,“貴姬娘娘,祿修容那兒出了岔子。”態度恭敬,全然沒有麵對黃啟瑤時的囂張。
“嗯?什麼事出錯了?”依舊慵懶,妃然的眼神卻淩厲了。
段織卉如坐針氈,早知如此便不將此事告訴貴姬娘娘,本想好好損祿修容一次,不料貴姬娘娘會遷怒於她,“賤婢荔雪的親人被劫走,玄冥夜魅大概四個時辰前去過天牢,出來之後便宣告荔雪因刑法過重已死。”段織卉的眼神四處遊移,不知看哪兒才好。
妃然皺眉,皓腕搭上了額頭,“派人盯緊點,隨時小心冰妃的人。”
段織卉驚訝抬頭,不料此時如此結果,心中有些不甘,“貴姬娘娘,人我已經派去了效忠於我們的死士,可是祿修容……”
妃然不耐煩地打斷:“本宮的話自有本宮的道理,別再讓本宮看見你與祿修容窩裏鬥!不允二次!”
“是,臣妾知曉。”段織卉低聲下氣地跪拜妃然,心中卻憤慨異常,不會再讓那個賤女人好過了,眉目中暗藏陰險。
段織卉金絲羅衫下的手絞著手帕,白淨的玉掌愣是被勒出一道道紅痕,隨即身影隱埋於煙雨之中。
整個皇宮陷入了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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