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吻仰頭不屑的看了龔劍一眼:“好一個既來之則安之,換個角度思考,如果現在你是我,你會怎麼想?”
龔劍啞口無言。
“現在你滿意了吧。”
“我滿意什麼?你什麼意思啊?”
“滿意什麼?你心裏還不清楚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給我臉色看不就是因為我媽看病要花錢嗎?現在呢?這一來一去我們兩個的機票加車費起碼五千,這錢花的你一點都不心疼是嗎?哦,對了,那是你媽,你當然不心疼。”
“顧吻,飯可以亂吃,話可別亂說,給你媽看病,醫生讓去付款,我猶豫了嗎?”
“欲蓋彌彰,你心裏清楚,狡辯什麼?”頓了頓續道:“不就是過個生日嗎?有必要講的這麼神秘這麼著急嗎?況且明明我可以不用來,還非得叫上我,還非得坐飛機這麼昂貴的交通工具回來?至於嗎?”
“行了行了,這不是因為你是龔家的兒媳婦嗎?”
“真是可笑,龔家的兒媳婦很光榮嗎?誰稀罕?少給我帶高帽子。”
龔德興從對麵的屋子走了過來問到:“親家怎麼了?她也在上海?”
顧吻不屑的嗯了一聲。
“親家在,你怎麼不早說啊?”龔德興對著龔劍指責道。
龔劍作無辜狀。
龔德興繼續對著顧吻:“親家生啥病?不嚴重吧?”
“不嚴重,反正死不了。”
話剛說完,龔劍就接上:“顧吻,你這是什麼語氣?你哪來的那麼多脾氣?”
“我都被你們整的快沒了脾氣,還脾氣?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行了嗎?我氣我自己的無能為力行了嗎?你怎麼想是你的自由,我怎麼說便是我的自由。”
龔德興似乎嗅到了火藥味,於是語重心長道:“哎,我是想著趕明年年初吻吻兒娘家要辦婚禮所以今年過年你們肯定也不會回來了,我們老了走不動了,指不定哪天說沒就沒了,這見一麵就少一麵,所以趁你媽生日就…………好了,都怪我,怪我沒講清楚,你們回去的票錢我來出。”
顧吻在心裏回應:難道我娘家的婚禮你們會不去?真是虛偽,假惺惺,你倒是把錢拿出來啊,光打雷不下雨。
龔劍阻止道:“好了,爸,你別想太多了。”
龔德興長歎了一口氣轉身正準備回屋裏,顧吻喊到:“爸。”
龔德興停住腳步回頭看著顧吻嗯了一聲。
“我先道歉,今天態度可能有點不好。但是你知道嗎?就因為你簡單的兩個字著急,我們馬不停蹄的往這邊趕,這一趟花費了多少時間,精力和財力,你理解嗎?我們工作自由,但我們的錢不是天上掉下來的,每一分都是辛苦掙來的。我們還沒到任性,肆意揮灑的地步。我們結婚什麼也沒有,我說過什麼了嗎?我隻是想說你能不管做什麼事情都考慮下我們尷尬的處境嗎?”
龔劍風一樣的閃到顧吻的眼前,呼的一個巴掌掄了過去。
顧吻還沒反映過來,掌印已經赫然現在了臉上,她頓時淚如雨下,眼淚如滔滔江水,哽咽道:“你打我?你竟敢打我?你混蛋。”邊說邊起身準備撲過去,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龔德興飛快的快步走過去阻止道:“好了,好了,都怪我,你們別折騰了行不行?”
站在龔德興身後的龔劍氣急敗壞:“你有本事再用這種語氣對我爸說話試試。”
顧吻掙紮無果被龔德興強行壓著肩膀坐回到了炕上,淚水模糊了視線,窗外的景顯的異常撲朔迷離像是夢境般,許久她突然冷笑了一聲,讓人不寒而栗,她抹去了淚水淡定道:“這一掌無論為了什麼原因,總之永遠都別想我原諒你。”
龔德興看著捂著臉的顧吻道:“臉還疼嗎,沒事吧你?”一邊又嗬斥著龔劍:“龔劍,你這是幹嘛?幹嘛動手打人啊?你去對麵的屋裏,走啊,還愣著幹嘛?”可心裏一定暗暗表揚龔劍打的好,打的妙。
龔劍這才拔腿去了對麵的屋子,黃蓮花淡定的坐在炕上,看著自己的兒子走進來,不聞不問,知子莫如母,也許這是最好的交流。
顧吻側身躺在了炕上,試圖用這個行為將龔德興趕出去。
龔德興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表示無能為力後如顧吻所願的默默的回到了屋裏。屋裏靜悄悄,三個人大眼瞪小眼的坐著。
側身躺著的她透過灑進來的陽光,看著在空中旋轉飛揚的塵埃,如果可以她寧願化作一粒悠哉的塵埃,遠離世俗的紛擾。已然忘記了因為坐車而嘔吐的難受,他叫她滾的那一幕在腦海翻滾,這次他打她,她竟然無還手能力,是她自己一次次的給了他傷害自己的機會,但這次絕不姑息。
就這樣一直躺到晚上,龔德興喊她吃飯,她假裝睡覺,龔德興也沒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