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煎熬的熬到了第二天下午龔德興送她們上了火車,縱然有千言萬語最後隻化作了一句:路上小心。
告別後龔德興回了家,直在房間裏唉聲歎氣的踱著步,走來走去,晃的人眼花繚亂,黃連花嫌他煩便起身去了鄰居家,眼不見為淨。
雖是一同上下車,一路上誰也不跟誰說話,可比陌生人還要陌生。
等到了上海已經是翌日清晨,顧吻便跟龔劍分道揚鑣。
許久顧吻先到了家裏,打開門後看到客廳堆的跟小山丘一樣高的貨,邊罵物流什麼時候效率這麼高了,邊想象她媽當時一個人辛苦搬貨的情景。
走到客廳把東西放下後喊了幾聲媽沒人答應,便每個房間都搜尋了一番,發現空蕩蕩沒人,而後給她媽打了個電話。
“喂媽,你在哪裏?什麼?你回去了啊?什麼時候回去的?誰給你買的票?哦,那片子拿到了嗎?醫生怎麼說?嗯,沒事就好。不過你這回去的也太著急了吧?”
“沒辦法,家裏有事情,那個?”
“怎麼了?媽。”
“你弟弟要結婚了。”
“什麼?結婚?這麼突然,什麼時候?怎麼不早點跟我說?”
“是啊,沒辦法,娘家人本來不同意的但他把人家女孩肚子搞大了,娘家人就逼的很急,日子就定在了明天,我本來去上海就想找機會跟你說說的,可是你們突然又去了東北,所以就…………你現在反正回上海了,跟龔劍兩個人沒事就回來好嗎?”
顧吻本想說不去的,從小到大,她跟她弟顧帆並沒有什麼真感情,在顧帆眼裏他覺得顧吻連跟他同姓都是一種恥辱更別說承認她是他的姐姐。
可有什麼好擔心害怕的,上次不也回去了嗎?不也好好的,無非就多些傷感多些煩惱罷了,想到這裏,顧吻在心裏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又娶了個什麼樣的貨色,於是嗯了一聲掛了電話。
她打開電腦查閱郵件,這麼久了那個迪拜客戶也沒有下單,每次詢問他,那邊給的答複總是說再等等,或者說已經安排手下去銀行付款了,這不,現在又是收到這樣的答複,算了再等等吧,她暗暗的告訴自己,再說同樣的問題問的多了,客戶也會覺得很煩,客戶是上帝,上帝生氣的後果很嚴重。
本來筋疲力盡,更沒有多餘的心思去琢磨了。
她起身進了廚房熱了點她媽走前煮好的排骨吃,然後洗了個熱水澡進了臥室,將龔劍的枕頭扔在了地上,還踩了幾下,然後解恨的躺在床上一覺睡到翌日天亮,精心打扮後便出發回了自己的老家。
顧吻前腳剛走,龔劍後腳就回來了,明明是他的錯,他卻理直氣壯的進了臥室想要跟顧吻說個清楚,結果隻看到地上躺著一個滿是鞋印的枕頭。
到了家門口,剛下出租車喇叭聲就不絕於耳,她付完錢給師傅後就進了屋裏。
屋內特別熱鬧,吹喇叭的坐成一桌,邊上切菜的大嬸坐成一桌,包餃子的坐成一桌,還一邊扯著嗓門交頭接耳,小孩子們歡快的在客廳嬉戲,給這喜慶的日子增添了不少的歡樂。
正包餃子的一個婦女看到顧吻忙起身走了過來迎上笑臉:“喲,吻吻回來了啊,女大十八變啊,這都兩年沒見了,越來越漂亮了啊。”
顧吻抬眸一看,原來是舅媽,那個小時候跟她一起寄養在外婆家,一直欺負她的那兩姐妹的媽媽,她還在想還沒到過年她怎麼回來了,喇叭聲傳入她的耳畔,她恍然大悟,原來是因為顧帆結婚,她不屑一顧的微微上揚了嘴角。
“怎麼不記得我了?”
顧吻譏諷道:“誰都可以忘記,但唯獨不能忘記你們。”
“嘖嘖,瞧這嘴巴甜的。”
顧吻轉身要走。
舅媽不依不饒抬起捏著餃子的手攔住她,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怎麼那麼久這肚子還這麼平坦呢?”頓了頓又續道:“你知道嗎?你以前的那個弟媳她都打了好幾個了,說說看,到底怎麼避孕的?”
她的臉瞬間陰沉了下來,她冷哼道:“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你舅媽我沒文化,什麼意思?”
顧吻淡淡道:“她打了幾個關我屁事?你幹脆直接問我是不是不孕不育,有沒有去檢查這樣比較好聽點。”
舅媽的臉色頓時鐵青,再糾纏下去已沒了意義,於是邊灰溜溜的回到座位上繼續包餃子,旁若無人的自言自語:有什麼了不起的嗎?得瑟什麼呀?又不是傍大款了,真是有毛病。
正在這個時候,顧軒迎了過來:“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