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這都快12點了。”
“對了,你那個腳給我看下,現在嚴重到什麼程度了?”
“你還是別看了,等下飯都吃不下。”
顧吻跟著張美麗去了廚房,幫著打開天然氣的開關,並且叮囑她冰箱裏有肉啊什麼的後就回到沙發上坐著。
顧吻實在覺得坐立難安,不想看到龔劍那個冷漠的背影,於是幹脆又去了廚房看張美麗做飯。
飯菜香撲鼻而來,人生最幸福的事情莫過於有人在做飯,而你卻邊欣賞邊品嚐。
片刻後菜都炒好了,顧吻把一個個菜都擺放到客廳的桌子上後又盛了三碗飯。可龔劍還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若不是念及她媽在,她才懶得管他,麵無表情毫無感情色彩喚道:“吃飯。”
龔劍這才起身走過來,將桌上的菜掃視了一番,問都沒問飯有沒有他的份直接坐下,就近原則將飯移到自己麵前。與此同時張美麗正從廚房端出來一碗湯。
整頓飯下來,顧吻是吃的香噴噴,還不斷的稱讚張美麗的手藝,完全沒有顧及到從頭到尾都皺著眉頭的龔劍,最後他將碗一推起身道:“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
張美麗俯身輕言細語問:“他怎麼了?不好吃嗎?是不是辣椒放的太多了?”
顧吻方才發現除了青菜和湯其他都放了很多辣椒,而龔劍恰好滴辣不沾。
“好吃,不多,不多。”說完夾了一筷子炒肉連著青辣椒送往嘴裏,滿意的咀嚼著,心裏暗自道:辣死他最好。
“那他怎麼就吃了點青菜就不吃了,你看他飯還剩下這麼多?”
“又沒幹什麼體力活,估計不餓唄,好了,媽,不用管他,吃飯。”說不用管他的時候,顧吻故意提高了音量,她要讓龔劍也體會下當初,他對他爸說“不用管她”的時候,她的心裏是什麼滋味。
吃完飯後,張美麗就去收拾碗筷,還把廚房打掃了一番,顧吻讓她下午先休息著,第二天早上再去醫院,畢竟坐了車,而且下午還挺熱的。
顧吻坐到自己的電腦前,許久後,龔劍終於按耐不住轉頭看她,眼裏迸射著不滿的火花。
顧吻毛骨悚然:“幹嘛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你就不能讓你媽做菜少放點辣椒嗎?”其實雖然比較介意,但他知道丈母娘待不長,忍幾天也就過去了,他更想表達的是:你就不能讓你媽不要一生病一要花錢了就找咱們嗎?
顧吻本來自己都還一肚子氣,他反倒先發製人了,朝她媽睡的那個屋使了個眼色:“她老人家就在隔壁屋睡著,你能輕點嗎?再說吃不慣你可以自己做啊。”這後麵這句話又是是誰曾經說給她聽的呢?
龔劍抑製住心中的怒氣嗬斥道:“你有病吧。”
顧吻振振有詞:“是你有病吧,你曾經不也這麼給我洗腦的嗎?”
龔劍承認他確實曾說過這樣的話,但沒想到顧吻如今竟然用他的話攻擊他,心中滿滿的挫敗感:“真是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的是你吧,我媽今年也就來這一次吧,這不去接也就罷了,人回來了連個正眼都沒看一下,還板著個臭臉,欠你錢還是怎麼地?幸好我媽不計較,這吃個飯,我還把你當菩薩一樣供著,把飯給你盛好,你還想怎麼著?”想到去接她媽時候的那種無助感就來氣。
頓了頓又問道:“請問蚊子的父母是你誰啊?你怎麼分不清孰輕孰重呢,哦,人家住院我們去看個病,你還知道提醒我買水果籃子,我媽呢?別說水果籃子了,你倒是去幫著洗個菜什麼的,我都會覺得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別人是別人,你為什麼那麼喜歡把兩家不同的人放在一起相提並論呢?我以前對你媽不好嗎?跟你一起掙錢還債,你還想怎樣?可我發現人真沒有滿足的時候,你們家就是個無底洞,怎麼填都填不滿。咱們還要不要買房了啊?”
“才還了多少你就開始有意見了。你家呢?你家不是無底洞?請問你弟欠的五萬塊還了嗎?還有之前借的還了嗎?原來你也知道要買房的,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
“你誠心氣我是不是?”
“你不氣你那個到現在都沒有還錢的弟,反倒氣我陳述事實?真是可笑。”
“沒辦法溝通了,都不要講了,就這樣吧。”龔劍轉過身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像是要呼出所有的不悅,鼠標立馬成了無辜的受害者。
晚上張美麗喊吃飯的時候,龔劍幹脆借口說不餓,一方麵有氣吃不下,一方麵確實不合胃口。於是等她們都吃完出去散步了,他才自己一個人溜到麥當勞去吃漢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