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昭儀的眉毛擰成了一團,沒有好氣地說道:“莫非本宮調教奴才,慕容大人也要管一管?這後宮的事,似乎與大人您無關吧!”
慕容衝肅了肅神色,不鹹不淡地道:“昭儀調教下人,為後宮立規矩,的確與衝無關。不過娘娘一向以賢良淑德之名,為六宮之楷模,不必為了區區一個奴婢而壞了淑德的美名吧?”
吳昭儀倏地一怔,挑了挑眉,不快地答道:“大人此言差矣。本宮處昭儀之位,承蒙陛下之厚愛,理應為其分憂。如今,後宮無主,儼然一盤散沙模樣,本宮不過是想盡綿薄之力,讓這些個欺軟怕硬的下人識識規矩,與賢名何幹?大人未免太小題大做了吧!”
慕容衝麵色不變,緩緩道:“昭儀何以道後宮一盤散沙?皇後娘娘賢德貞淑,將後宮打理得井井有條,其盡心輔君的德行也多為世人所歌頌,又何來無主一說?娘娘未免多慮。”
吳昭儀臉色發青,疾言厲色道:“大人未免逾了界,本宮不過是教訓一個不守本分的下人而已,何時輪到你慕容氏多言?”
慕容衝的臉上閃過難以察覺的煩躁,語氣卻依然溫和如常:“衝不過是為昭儀的寬厚之名著想,以天下一家親為重而已。”
“你……”吳昭儀氣得渾身發抖,正欲發作時,卻聽得一個清澈如泉的聲音響起:“衝哥哥,你怎麼會在這?”
聞聲望去,見苻寶著了一襲鵝黃色的紗衣,立在不遠處,身後跟著丫鬟,小廝一幹人等。她快步走到他們跟前,發現慕容衝身邊站著的竟然是吳昭儀,著實吃了一驚,但立刻欠身行禮道:“寶兒見過昭儀娘娘!”
吳昭儀麵色僵硬,慢吞吞道:“公主不必多禮!”
苻寶直起身,疑惑地又抬起眼望向吳昭儀,目光卻無意中撞到了一個奄奄一息的宮女身上,不由得心裏滿跳了半拍。夜色晦暗,看不清那人的長相,但心裏竟沒來由地慌張起來。
走近一看,不禁倒吸一口氣,顧不得旁邊還站著一大堆宮人,衝到穆蕭麵前,尖叫道:“蕭兒姐姐!”
穆蕭的臉頰上青一塊紫一塊,上麵的浮腫明顯地凸起,甚是駭人,看的苻寶心驚肉跳,咬緊牙關,厲聲喝道:“是哪個做的?”
雙喜如篩糠一般不住地發抖,嗖的跪倒在地,語不成調地道:“回……回殿下的話,是……是奴婢……”
一道犀利冷銳的目光唰唰向她掃去,雙喜隻覺猶如芒刺在背,衣衫已然被浸濕。
苻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後,看向吳昭儀,強壓住心底的憤怒,冷靜地說道:“娘娘,不知寶兒的宮女犯了什麼錯,讓您如此大動肝火?”
吳昭儀的氣焰已然降低了大半,但嘴上依舊不服軟地說道:“她方才鬼鬼祟祟的,擾了本宮的清靜,本宮不過對她小施懲戒而已,莫非殿下要護短不成?”
“寶兒不敢,隻不過我平素是知道她的,一向極守規矩,不知何以衝撞了娘娘?”
“今夜,本宮閑來無事,便想說到清淺池邊賞月,結果這奴婢沒頭沒腦地闖了進來,攪了本宮的好興致。照殿下的意思,還能是本宮錯怪了她不成?”
苻寶懶得與她多作糾纏,隻一心想著趕快送穆蕭回宮療傷,於是利落地說道:“回去後,寶兒自當好好調教手下的人,萬不會再發生這種事情。夜深露重,還請昭儀保重身體,早些回宮歇息。”
吳昭儀以為苻寶將她的話聽了進去,不禁麵露得色,舒了口氣,道:“公主識得大體,乃皇家的福氣。也好,那本宮就先行回宮了,公主也早些去吧。”說罷,一堆人簇擁著她,浩浩蕩蕩地向前走去。
苻寶朝著吳昭儀一行人離去的方向沒好氣地白了一眼,又趕緊招呼了人來,扶起穆蕭,急急忙忙地對慕容衝說:“衝哥哥,勞煩你去和詵哥哥說下,就說我這裏有點事,宴會怕是不能去了,請他見諒。”
慕容衝點點頭,道:“好。”
苻寶與他辭別過後,立刻急匆匆地下令回宮,卻聽得身後那人輕聲道:“等一下!”她的腳步一滯,轉身回頭。
夜色如一幅詩意濃重的丹青傾潑而下,疏星淡月,光華斑駁清幽,籠在慕容衝的周圍,好似鍍上了一圈淡淡的光環,襯得整個人越發高挑出塵,清越不凡。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低沉地問道:“那個婢女……叫蕭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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