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我喊人送來。”說著,男人拿起手邊的座機。
他是首長,換下的軍服不需要自己動手去洗,沒有洗衣液也屬正常。
關山月先進了浴室,果然啊,盆裏放了好幾件襯衣和外套。
她都懷疑,這是不是專程為她留的?
關山月蹲下身,她有個習慣,每次洗衣服之前,都要先摸一摸衣服口袋裏有沒有裝東西。
關山月順便拿過自己的軍裝,掏出衣兜內的手機放到架子上,然後開始著手搜索男人的包。
煙、打火機,這兩樣,是他的必備。
祁決抽的煙,煙盒是用鉑金盒特製的,香煙也不知是哪種牌子,看著挺高檔,尼古丁的味道很重。
關山月皺下眉頭,將煙盒放到不沾水的地方。
緊接著,她搜到一張照片。
照片藏匿很深,在軍裝外套的內兜,關山月拿出來看眼,畫麵上有兩個人物,一男一女,女的是大人,男的是個小孩兒。
關山月吃驚。
這不是……她和勝勝麼?
照片是在勝勝房間拍的,那時關山月睡得很熟,懷裏摟抱著兒子,從照片的清晰度和四周的光亮,可以分辨出是在晚上,祁決偷拍的時候,開了閃光燈。
畫質其實並不好,這也跟拍照的主人技術有關。
但至少,臉看得清楚。
關山月一瞬不瞬凝著這張照片。
什麼時候拍的?
她完全不知道。
兒子的照片,他帶在身上尚且說得通,畢竟,那是他的骨肉,身上有著和他相同的基因。
那麼……她呢?
僅僅是為了給母親一個交代,才娶的老婆,又為什麼會被他放進兜裏?
“有什麼可看的?”
猛地,一隻大手掠奪而來,瞬間搶過那張照片。
祁決走路不帶聲。
關山月站了起來,發現他另一手還拎了袋洗衣液,“你偷拍我的照片做什麼?”
男人瞥她眼,“你是我老婆,拍幾張照,用得著大驚小怪?”
“……”
說得貌似挺有道理。
不對!
“這不是你的作風。”
祁決麵無表情的將照片收了起來,揣放進褲兜裏,“你還是考慮下,如何用最快的速度,把這一大堆衣服洗出來吧。”
“我問的是照片!”
“這不是你該關注的話題。”
“……”
她自己的肖像權問題,還不能關心了?
某男話落,單手解開身上那件襯衣的鉑金扣,“對了,這件也一並加上。”
“……”
祁決抬起左腕,鷹眸掃向走動的手表,“現在是7點半,我隻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如果你要一直選擇在浴室裏磨蹭的話,我會考慮把你丟到那張床上幹了。”
“祁決!”關山月咬牙。
男人右手插入褲兜,長腿邁開後,赤著上半身大步出去。
關山月杏目圓睜。
走了?他居然就這麼走了?
照片的事還沒說清楚!
關山月臉麵子薄,比不過男人的皮糙肉厚,她又不好意思追出去刨根問底。
一個男人時時刻刻帶著一個女人的照片……
縱然再單純的人,也不會傻到什麼都感覺不出。
會不會是,祁決心裏麵,有那麼一點點的喜歡她呢?
關山月視線斜瞥,無意間,雙眼投向盥洗池前那麵鏡子上,她瞅見自己臉頰有些泛紅,最可怕的是,嘴角什麼時候勾起來的?她竟一點察覺都沒有!
天!
笑什麼?她在笑什麼?
關山月抬起手掌,驚恐地拍了拍自己的臉頰。
不準笑!
矜持啊!沒什麼值得高興的。
……
某間茶樓。
這個月已經過去大半,業績照舊不太理想。
吳娟坐在櫃台內,手裏算著營業賬本,新招的服務員小妹嫌工資太低,給客人摻茶倒水也不怎麼積極。
吳娟回頭望眼牆上的掛鍾,這都快十點了,喝茶的顧客也就那麼寥寥兩個。
她煩躁的拿過手邊的單子,“去,到街上發些傳單。”
年輕小妹懶得不想動,“喝早茶的人本來就少。”
“讓你去你就去,廢話那麼多?”
小妹妹極不情願,奈何老板娘發話,又不敢不聽,“好。”
周昊剛起床,穿著件隨意的T恤,睡眼惺忪的自房間出來,他臉上的傷已經恢複的差不多,男人幾步來到收銀台,“拿點錢給我。”
吳娟聽著就不樂意,“怎麼又要錢?昨天不是才給你了嗎?”
“我拿回家裏了。”
“又拿?你媽當我們是提款機嗎?三天兩頭要錢,我們不要生活了是不是?”
周昊擰起眉宇,臉色轉瞬陰沉,“我媽把我養這麼大,要點錢怎麼了?整天就知道嘰嘰歪歪,當初給你家過了20萬彩禮,你們家就陪嫁了一台爛空調回來,我吭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