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引起公憤!(3 / 3)

屆時,床頭櫃的手機,響起了短信鈴。

關山月納悶,這個時間點,還會有誰給她發信息?

她拿起電話,上麵顯示的號碼並不陌生,是吳娟。

‘我手裏有個勁爆的秘密,你想不想知道?’

吳娟短短發來一句話,關山月麵無神色,她沒有回複,對於這種人,也懶得回複,之前收到法院傳票,關山月等了許久,也沒有等到吳娟的下文,現在突然出現,又不知在打什麼鬼主意。

興許是對方久等不來回應,又忍不住發來一條:‘是關於你老公的,要聽嗎?’

關山月神色無波,用指紋解開手機鎖後,大拇指在屏幕上點了幾下。

‘不用。’

‘哈哈,原來,你甘願做別人的替代品。’

吳娟故意把話說得模棱兩可,關山月微蹙黛眉,她思忖幾許,才又回複道:‘什麼意思?’

之後,吳娟再無回應。

關山月怔怔盯著手機屏,屏幕亮起的微光將她眸底的斑斕照得尤為晶瑩。

祁決腰間圍著條白色浴巾,長度蓋過膝蓋,一直延伸到小腿處,他赤著健碩的上半身,腹部一塊塊肌肉凹凸有致,噴張性感,他的身材是一等一的完美,隻不過胸前有幾處舊傷疤。

關山月盯得出神,男人靠近過去時,高大的身軀擋住了落在她頭頂的那片燈光,她竟沒有絲毫察覺。

祁決狹長的鳳目隨她一並睇向手機,“在看什麼?”

關山月這才仰起頭,視線越過男人精致的下巴,她悄無聲息的摁滅了電話屏幕,“沒什麼,就一些垃圾短信。”

祁決攤手,“我看看。”

他掌心充滿老蔫,紋路早已在部隊生涯中被碾磨幹淨,唯一好看的是他的玉手,十指纖長,修剪整潔的指甲如貝殼般飽滿,關山月睨著他的大手,也沒有表現得多抗拒,“你就這麼不相信我麼?”

她笑了下,毫無猶豫的將手機放到他掌中,“好啊,你要看就看吧。”

祁決站著,關山月坐著,他的目光自帶居高臨下,“今天,你把一張紙條給了趙東旱?”

“對。”關山月坦然。

“電話號碼?”

“是。”

男人五指一用力,將那枚手機狠狠捏於掌心,“為什麼?”

“給個號碼怎麼了?”關山月鳳目大膽的迎上男人,他逐漸皺起眉端,神情冷冽,抿直的薄唇似有隱怒,關山月見狀,平靜的道:“他的腿纏著石膏,我出於好心,幫他留了個120的電話號碼,不行麼?”

“120?”

“對啊,不然呢?”

聞言,祁決挑起的眉梢漸漸恢複平緩,他把手機放至床頭櫃,不再有要查看的意思,旋即,男人繞過床尾,來到另一側,躺上了床。

至始至終,那張俊臉,都是麵無表情的。

關山月拉過薄被,“祁決,你有沒有聞見什麼味?”

“什麼味?”

關山月拿手扇了扇鼻尖,“酸,真酸。”

某男一蹙眉,麵色轉瞬黑盡,“這不叫吃醋。”

“我有說你吃醋?”

“你是我的女人,所有權在於我!”

“哦,所以這不叫吃醋,這叫捍衛男人的尊嚴?”

祁決繃著唇,眸光陰暗難測,總之,一臉的冷漠。

不知為何,突然之間,關山月竟覺得他有那麼一點點的……可愛。

天~

祁決怎麼會和‘可愛’的字眼掛鉤?

關山月躺下身,側臉壓著枕頭,麵朝某男。

話鋒一轉,好奇問道:“錢官……今早去了你那兒,還好吧?”

“恩,負重二十公裏長跑,外加抄寫十遍部隊紀律條例知識。”

關山月,“……”

單是部隊紀律條例知識的那麼多條條款款,就能讓人抄得夠嗆,居然還是十遍?還要負重跑步?

關山月打心眼裏為錢官默哀……

自作孽不可活啊!

翌日,大早。

部隊的起床號,在6點鍾準時響起。

士兵們必須在規定時間內到訓練場上集合。

炊事班也開始了一天的忙碌。

白蘭芳腰酸背痛的走進廚房,單手揉捏頸項。

昨天的特訓,害苦了一眾女兵,沒有一個人打得起精神。

周倩坐於灶台前,歪側著身子,手肘支向砧板,有氣無力的指揮班裏的人幹活。

關山月沒有入住部隊宿舍,她來得要晚些。

見她進門,白蘭芳與周倩對視兩眼,“唉,我們的趙首長夫人來了。”

“芳姐,你說誰呢?”另一人明知故問道。

“還能有誰?我們的關大美女啊!”白蘭芳笑起來,“人家長得漂亮,被趙首長看中,我們隻能羨慕的份。”

“就是,我都嫉妒死了呀~”

關山月在門背後取下圍裙,充耳不聞的掛到脖子處,隨即走向旁邊的菜籃。

這時,一隻腳毫無征兆的橫了出來,關山月鞋尖踢上去,腿被絆住,整個人趔趄朝前撲。

幸好她反應快,雙手撐住牆壁,才不至於撞到額頭。

“首長夫人,走路可要當心些,把您給摔壞了,到時候,指不定趙首長又該如何殃及池魚了。”

“就是啊,您身子金貴,沒人賠得起!”

關山月站穩雙腿,她忍下了那口惡氣,默不作聲坐到小板凳上,拿起菜籃裏的四季豆,開始摘菜。

身後,迎麵一盆冷水,照著她的腦袋潑了過來。

啪——

關山月閉起眼簾,冰涼的清水順著她的下頜直流到胸口,秋季的早晨,晝夜溫差極大,這會兒溫度較低,關山月被凍得瑟瑟發抖,她猛地站起身,狼狽不堪,“你們究竟想做什麼?!”

“呀!對不起啊首長夫人,我方才真的沒看見。”

關山月怒目而視,“有必要這麼過分嗎?”

“過分?”女子兩手環胸,“得罪趙首長的時候,你怎麼不覺得過分?”

關山月渾身濕透,她抬起手背,胡亂抹了把臉,腳下的皮鞋提起後,快步衝出炊事班。

周倩凝著她的背影,紅唇牽開,“活該。”

關山月一路小跑,徑直來到訓練場,自從搬離部隊宿舍之後,這裏便沒有供她換洗的軍服。

訓練場上,各個班的士兵皆在刻苦訓練。

關山月杵在一條林**上,無處可去。

她脫掉軍帽,將別起的秀發鬆懈下來,發絲間全是水,關山月用力擰了下,隨後披著及腰的長發。

她的發質好,烏黑濃密,遺傳了關媽媽的自然卷,如同海藻一般,不用刻意燙染。

此時天色尚早,天空的黑還未完全化開。

關山月漫無目的地踩著柏油路麵向前走,經曆過昨天的事後,如今廚房的女兵全都針對她,關山月也並非逆來順受的主,自然不會強留在那裏受氣。

不知不覺,就走到了祁決的辦公室……

屋內的節能燈亮著宛如白晝般的光芒,一道道穿透緊閉的窗戶,門口照例守著站崗士兵,關山月停在不遠處。

每一天,他都比她起得要早,回去的要晚。

他似乎總有忙不完的軍務,開不完的緊急會。

今晨,也是如此。

她五點半就醒來,而身旁的床單早已冰涼,預示著,那個男人離開得更早。

關山月心底沒來由一陣心酸。

她不清楚自己對祁決究竟是什麼情愫。

恨?

確實,她恨,痛恨!

可是……

沒有愛,哪裏演變的恨呢?

愛?

她愛過祁決麼?

關山月不知道。

她這輩子,沒愛過誰,不懂得愛情裏的滋味。

當年,她不過是抱住了他的腿,可憐兮兮的喊了聲教官,後來,他送她去了醫院,再後來,關山月已經記不住過程,她隻知道,某一天,他不可一世的站在她麵前,用絕無僅有的高傲姿態,宣誓主權一般的對她說——

‘跟著我,做我的女人。’

關山月一直都清楚,他們之間沒有愛情。

他們的每一次,除了床笫之間那點溫存,他永遠一副冷冰冰的容顏。

那個時候,關山月怕他,害怕極了。

……

陰沉的天色下,軍區門口,一輛純黑色軍用轎車,被門衛班的士兵悄然放行。

車輪碾壓過平整的柏油路麵,穿過碩大的訓練場,向著部隊裏麵緩緩行徑。

幾分鍾後,商務車停在了東區,趙東旱的宿舍樓下。

後座車門打開,率先下來的是一隻嬌小的軍靴,鞋碼頂多也就36,靴筒包裹下的玉腿纖長瘦弱,一條軍褲套於其中,看得出來,是位姑娘。

年輕女子鑽出車廂,“好了,鄭叔,你先回去吧。”

司機落下車窗,依舊不太放心,“小姐,您真不打算回去了?”

“回去做什麼?我哥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可是趙老司令……”

“爺爺那邊我自己去說,”趙紫涵腰間掛著皮鞭,長發在腦後盤成了髻,她嘴角漾起笑容,大步邁上石階,來到趙東旱房門前。

曲起指關節,重重的扣了幾下。

“誰?”

很快,屋內傳出男人的聲音。

趙紫涵隻顧笑著也不作聲,又敲了敲門麵。

少傾,房門打開,趙東旱坐在輪椅內,俊臉餘怒未消,趙紫涵兩手背於身後,拔高音道:“哥!”

“你怎麼來了?”

“你能來,我為什麼不能來?”趙紫涵微微張開雙臂,在男人跟前原地轉了圈,“怎麼樣,我這身軍裝,帥吧?”

“你又不是兵,穿軍裝做什麼?”

“我喜歡唄。”

趙紫涵盯視著趙東旱打著石膏的右腿,她彎下腰,食指輕輕敲打了石膏兩下,心思卻不在這上頭,“哥,我聽說,那個叫什麼祁帥的,是渭城軍區的領導,是吧?”

聞言,趙東旱挑了挑眉,“你問他做什麼?”

“你就說是不是?”

“是。”

趙紫涵勾扯笑容,趙東旱注意到她眉眼的情緒變化,“你想打他的主意,勸你死了這條心。”

趙紫涵笑意收住,“為什麼?”

趙東旱堅挺的椎骨往輪椅後麵一靠,“阿決心裏有一個女人的位置,你永遠都別想進去。”

趙紫涵聽後,鳳目輕睜,“誰?”

“不知道,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