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全部都要……靠著這個女人。
這個……
他曾經,那麼歇斯底裏推開的女人。
關山月從頭到腳為孩子擦了好幾遍,勝勝的體質,一出生就輸在起跑線上,這些年,不管她在不在兒子身邊,都是能不給他用藥最好就不用藥。
“真的不用去醫院?”眼見關山月拉過涼被蓋住勝勝肩膀,祁決還是不太放心。
“貼了退熱貼,就這樣睡上一覺,第二天就能痊愈。”
祁決定定瞧著兒子的臉,半晌才點頭,“好。”
關山月知道,雖然祁決眉宇間沒有絲毫表露,但他心裏一定不會好受。任何一位做父親的,都無法容忍自己的親生兒子遭受一點點傷害。
很多時候,就是祁決這種過於深藏不露,過於隱忍不發,才會給人一種冷血無情的錯覺。
這大概是所有的大男人主義,都不被理解的原因吧。
關山月兩步走向床頭櫃,她從藥箱裏拿出一瓶消毒液和一袋醫用棉簽,旋過身時,關山月徑直來到祁決跟前,“你的手已經破皮了,忍著點。”
男人同她四目相觸。
關山月旋即淺笑,“差點忘了,你連槍傷都受過,這種痛不算什麼。”
祁決繃著唇沒出聲。
關山月在棉簽上沾了些消毒水,她彎下腰,腦袋埋進男人胸口,祁決的右手是放在大腿處的,關山月輕輕點著傷口邊緣的血跡,“疼嗎?”
“不疼。”
她心想,應該是很疼的,軍人的承受能力總是要比一般人好些,關山月都不敢太過用力,“等下敷了藥,今晚就別沾水了。”
關山月換了隻棉簽,這次的消毒水直接壓到了祁決傷口中央,那個地方傷得最重,男人劍眉輕蹙,口吻故作輕鬆,“我不沾水,難道是你幫我洗澡?”
關山月抬眸睇他眼,或者說是瞪,“想得美。”
“我們已經是合法夫妻了。”
“那又怎樣?”
男人唇角噙起淺弧,“在那方麵,你有很多義務。”
“哪方麵啊?”關山月埋下頭,故意裝作聽不懂,她的棉簽剛要往一塊地方沾,就聽到頭頂劃出的渾厚嗓音,“性方麵。”
關山月臉蛋一紅,一時沒忍住,握起粉拳朝祁決胸膛輕捶下,“說什麼呢?小寶還在這兒。”
男人忙抓住她的那隻手,就勢按在胸口處,關山月抽動幾下,眼睛觸碰到祁決潭底的深邃,她用力將手臂抽了回來。
“我,我給你上藥。”關山月心虛的低下腦袋,全神貫注道:“這種藥比消毒水疼,這回你真要做好心理準備了。”
祁決看著她的後腦勺,一掃起初的陰霾,“好。”
關山月打開藥瓶,白色粉末黏在濕潤的傷口處。
祁決疼地悶哼聲。
關山月湊近唇瓣,輕輕吹了吹氣,她的動作是下意識的,隻為減少藥物對傷口的刺激。
涼涼的氣息,仿佛有很強的穿透力,不僅穿過了那道傷口,也似乎穿進了祁決心頭。
撩撥著,隱藏在他的剛毅外表下,那一處最深的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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