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這些年,苦了你和孩子!(1 / 1)

晚飯後,祁決回到臥室。

關山月幫賈嬸收拾了下餐桌。

賈嬸急忙搶過她手裏的碗筷,“太太,還是我來吧,這樣的粗活您做不得。”

“沒有什麼做得做不得的,賈嬸,你往後不用太過拘謹,我不需要伺候。”關山月慧心一笑,“這裏是我的家,別總拿我當客人。”

“可是祁帥……”賈嬸是生怕做錯什麼,會令祁決感到不高興。

關山月站在餐桌前,“你不用理他。”

“啊?”這可不敢。

“他習慣了一臉凶相,其實不會管這些婆婆媽媽的事。”

很多人都怕祁決,賈嬸的反應也屬正常,在部隊的時候,哪一個兵不怕這位閻王啊?

賈嬸將幾個空碗重疊到一起,回想今天下午發生的意外,她心裏一直藏著愧疚,方才礙於祁決在場,賈嬸沒敢亂說話,“太太,小少爺發燒,我粗心大意沒發現,真對不起。”

“這事不怪你,勝勝免疫力低下,年齡要再大些才會好轉。”

說是這麼說,賈嬸依舊羞慚,“我以後鐵定多注意。”

“好。”

關山月在大廳呆了會兒,眼見餐廳收拾的差不多後,便上到二樓。

推開臥室門,一股徐徐晚風飄揚進來。

關山月朝裏走去,發現落地窗是敞開的,祁決這會兒正杵在陽台上,垂在身側的手臂,兩指間夾著根燒到一半的煙。

他背對關山月,一件墨綠色軍襯衣貼裹的身材,近乎完美,背部線條挺拔性感。男人不知在看著什麼,一對深諳色的眸仁眺望遠處,這個角度能看見那片漂亮的湖泊。

湖心別墅就坐落於湖泊中央,風景美不勝收。

天色還未黑盡,隻是稍稍有些暗,祁決狠狠抿了口煙,嫋嫋煙霧順著男人掌間包裹的紗布氤氳往上。

如果是四年多前的祁決,是絕對不會抽煙的,他向來嚴於律己,不沾煙酒這種東西,就算剛剛入伍的新兵,也要經過嚴格的身體檢查,如果血液中有酒精含量,都會被拒入伍!

關山月沉吟片刻,提腳走過去。

清風拂過,漾起男人額前一縷碎發,祁決彎下腰,雙肘壓著欄杆,一條腿就勢半曲起,他的上半身朝前傾去些距離,以便更好的欣賞著遠處的風景。

關山月站到男人身邊,一隻手輕握住欄杆,隨他一道遠眺,“你是什麼時候學會抽煙的?”

祁決用指尖彈了下煙蒂,“你離開之後。”

關山月側過頭,凝著男人高挺的鼻梁,他的側顏好看極了,仿若被精雕細琢過一般,“這不是違反了紀律嗎?”

“紀律對我有用麼?”

關山月點點頭,也是,軍隊的紀律,好比國家的法律,隻對普通人管用,站在高山之巔的大人物,是不會受到絲毫影響的。

男人很快抽完根煙,緊接著,又點燃一支。

關山月見他抿煙的動作十分熟練,想來平時也是經常抽的,而且,抽的還是那種味道特別濃烈的牌子。

興許是抽得急,祁決猛地被嗆咳兩聲,煙霧彌漫過俊臉,他雙眸熏得微眯起,“這些年……”男人停頓了下,似在猶豫,關山月默默等待著他的下文,四周忽然就靜了下來,靜到隻有風聲在耳畔輕蕩。

半晌,祁決薄唇微啟,聲音裏有被晚風洗滌過的嘶啞,“苦了你和孩子。”

關山月知道,這種類似於愧疚的字眼,能從祁決口中說出來,實在太不容易!

她唇角劃出淺笑,“還好。”

陡然間感到的煩躁,拚命積壓在胸口,祁決深呼吸一口,遂狠狠掐滅煙頭,他折過身,“我等下要出去一趟,如果回來得晚,你先睡吧。”

“去哪兒?”

男人邁開腿,朝屋內走去,“見一個老朋友。”

祁決的身影穿過臥室,直接消失在關山月眼前。

張謙似乎是掐著時間過來的,他開了輛黑色商務車,車子停在別墅樓下後,站在陽台高處的關山月,親眼看到祁決坐上了那輛車的後座。

“走。”

“是!”張謙隨之發動引擎。

車子駛過院子,來到保安亭處,保安見狀,立馬升起道閘杆。

張謙一腳油門跟在腳上,他偷掃眼內視鏡,由於光線逐漸陰暗的原因,張謙隻能瞅見祁決那一張堅毅的臉部輪廓,至於臉上究竟是什麼樣的表情,不得而知。

反正,應該不會好到哪去。

因為祁帥每次隻有心情極差的時候,才會去那個地方,見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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