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言,竹起肅然起敬,果然是少主,折磨人的手段層出不窮。
一彎皎潔的新月高懸於空,銀輝森冷灑落在浩渺的荒莽之森中,那樹影隨著簌簌風聲朝著天地盡頭而揚。
浩渺山林一片幽翠,點點白芒鑲嵌在墨臧的天幕上,一名絕色女子著整潔的衣裙,躺在花藤編織而成的滕榻之上,闔眸緊閉,狹長的睫毛在眼瞼底投下一層淺淺的陰影。
骨節分明的手指落在白暫肌膚上,男子暗紅的眸色染上點點柔情,他低聲喃喃著,似有無奈之意,“夫人,你已經睡了七日……你真的舍得讓為夫如此等著嗎?”
說罷,淺淺的歎了口氣,順著她優美的側顏滑下,“在此之間,我從不知曉人世間相思之痛為何物。你啊……終究是我命理的劫數,我總算知道藍魔那家夥為何對此執念如此之深。
“真想讓過去的我看看現在的模樣。”似是想到那個場景,江景嚴勾唇一笑,殷虹的唇畔在這清涼的月夜之中染成一抹嫣紅的畫,皆言相思漫長,他終是嚐到了。
不知是月色太過柔和,亦或是這瞬間暖意溫存,江景嚴看著女子的睡顏,萬千風景都比不過她的一顰一笑。
碎銀般的月光落在她如白璧無瑕的容顏上,兩道平展的黛眉舒而一展。何為燦如春華,姣如秋月,在她身上展現的淋漓盡致。
江景嚴不知看了她多久,仿佛不厭倦,那眸底柔情愈發的深沉,如那一汪深潭能教人毫無抵抗的淪陷。終究收回了目光,轉身欲打坐,卻感觸到女子微動的指尖。
他難得一愣,立即轉過頭去,隻見那緊閉的雙眸不知何時睜開,剪水雙瞳盛滿了零星的繁星直直的望向男子。
陸茗雪的視線起初霧中探花般朦朧,在隨著時間的流逝後逐漸清明,她秀眸惺忪,這才確定她不是在做夢,一瞬間心內湧起萬千情緒,驚喜的,苦澀的難言交雜。
眼睫微微一顫,如憩息的蝴蝶驀然被驚動。
她剛欲張嘴,那唇畔頓時覆上溫熱柔軟的觸感,幾番摩挲試探後忽而撬開齒貝攻入。陸茗雪白暫的臉頰漸漸浮上一層薄紅,眉梢染起絲絲魅意,妖冶如盛開的紅蓮。
空氣中頓時彌漫著旖旎纏繞的氣息,不知過了許久,陸茗雪這才逃脫那輾轉廝磨,她微微喘著氣,忽而坐起身子。
在這瞬間,月光在她眸底暈成搖曳朦朧的波瀾,靜謐的氛圍中隻有兩顆沉寂已久的心互相碰撞,她將手覆在自己臉頰兩側,一片灼熱之意蔓延其上。
她別過目光,有些窘迫避開他吃飽饜足的模樣,數月未見,她尚未想好要如何麵對他,結果就被某人這麼輕而易舉的化解了。
“夫人還要與我鬧別扭到何時呢。”江景嚴伸手輕輕捧上女子的臉,讓那躲避的視線正視自己,陸茗雪猝不及防的陷入那深邃的目光之中,瞳眸之中陰寒狠戾全然褪去。
纏繞她的隻有那深深的戀意,這一瞬間仿佛石子在她心間泛起一片漣漪,所有情感在一瞬間都得到了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