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瑗向來從善如流,有則改之。因此接下去的路程,她再也不去招惹斬棘,大部分時候她都閉目養神,養著養著就睡著了。
斬棘睨著她的睡顏,不禁有些莞爾。小東西!總算老實了。話說祭月郎怎麼會讓這廝混進來的?不應該啊……
不招惹,不代表小麻煩會因此斷絕。
車隊晚間宿在客棧。葉瑗尿急,直奔茅廁。茅廁兩個坑,臭不可聞,葉瑗卷起長袍下擺,擰成兩個角,直接塞進鼻孔,剛要脫褲子,就見斬棘出現在旁邊那個坑。
“昂呃唔嗯哎更咕唔(上廁所你也跟著我)?!”葉瑗不敢張開口,怕吸入空氣中的米田共分子。
斬棘挑眉,“你倒是養尊處優,這點臭氣也受不住?”
葉瑗見他撩開長袍,要拉下褲腰,頓時瞪大了眼珠子,急忙衝出茅廁,跑得老遠。見鬼的,差點長針眼!
啊~!太不方便了!葉瑗懊惱的捂著小腹,跳腳不已。這要是斬棘尿完了後麵又有人來,該怎麼辦?她不得憋死?!
斬棘理著衣袍走到她麵前,見她臉憋得通紅,鼻尖冒汗,難道又有什麼古怪?難道是借解手之故行逃跑之實?
“嗯?為何還不去?別在本王麵前耍花樣!”
葉瑗欲哭無淚,想她一代牛逼的穿越人士,竟然要被一泡尿憋死嗎?“你、你先走開,有人在,我尿不出……”
斬棘還沒反駁她,隻見兩個武士急匆匆跑來,直衝進了茅廁。
“嗷——!”果然坑被占了!
葉瑗捂著肚子,跳著腳,目光四處亂掃,樹後?不行!水缸裏?不行!客房裏?有人!……
斬棘挑眉看著“他”像熱鍋上的螞蟻,雙頰越來越紅,嘴唇卻發白,滿頭大汗,終於有些明白過來,看這樣子,“他”真是憋急了?都是男人,隨便湊上去放掉不就好了?
“斬棘王大人,這次算我求你!”葉瑗不得不無奈低頭,伸手拽住他的衣袖,眼中泛起淚花。“你幫我攔住要來上茅房的人,讓我先去吧……嗚嗚……以後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你這樣子分明是有鬼。”過不了幾天就是個死鬼一枚了,還說什麼以後報答呢?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為什麼寧可憋死,也不肯跟人擠擠上茅房呢?斬棘狐疑的上下打量著她。
葉瑗急得咬人的心都有了,雙臂往上爬,攀住斬棘的肩,踮起腳在他耳邊咬牙切齒道:“因為我是‘兔爺兒’,我喜歡男人,我一看見男人遛鳥,就會激動得犯錯誤!”
斬棘驚聞這個信息,鼻中似乎聞到一絲不熟悉的異香,下意識的一個激靈,急忙推開葉瑗,臉色難看的拉住了又一個奔赴茅廁的人。“你,站住!先讓‘他’去!”這種惡心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反正就是個小解,諒“他”也跑不掉。
葉瑗關上茅廁的門,蹲下解放的瞬間,悲憤得差點哭出來。媽的,不上台麵的事情,果然還是“前任”的下流招數管用!看來“前任”裝男人時把自己名聲搞那麼臭也是被逼無奈啊。
自此以後,再也沒人敢靠近葉瑗三米以內,似乎其他人全都知道了葉瑗“好男色”這個秘密,連斬棘也放棄了跟她同車,改成騎馬遠遠盯著她那頂車子。
葉瑗偷偷樂,想不到搞臭名聲還能收到這樣的奇效,倒是樂得逍遙自在多了。既然如此,那就不能讓人起疑,索性演戲演全套。於是,三不五時,就見葉瑗將頭伸出車窗外,衝著斬棘拋“媚眼”:“斬棘王大人,車廂裏隻有我一個人孤孤單單,漫漫長途,好不寂寞,您能來陪我說會兒話嗎?”
隱約從各車裏傳出嘔吐聲。斬棘沉著臉,瞪了她一眼,剛毅的下巴抽了一下。唯有祭月郎偶爾還會爬上葉瑗的馬車,跟她扯扯天氣好不好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