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黑影領命,很快消失。
祭月郎皺眉吸氣,不知道是真的因為手拍疼了,還是因為聽到了這個消息而感到難過。
——
翌日,祭月郎領二十四名選中的儒士和武士乘坐八輛馬車先行,暗中,果然有全副武裝的兵士和武士一旁監護。
葉瑗跳上馬車時,看到祭月郎正在探究自己,當即一把放下車簾。看什麼看?放心,她還沒蠢到在這種時候做那些沒有可執行性的嚐試。
隨著馬車隊尾,還有一個黑袍蟒帶、騎著一匹黑風高頭大馬的男子漫漫而行。
他身形偉岸,五官深邃,凜冽的細長鳳目,目光堅定沉穩,薄唇緊抿,整個人仿佛貼了個“生人勿近”的標簽。世上就是有那麼一些人,會產生一種叫“氣場”的東西,他就屬於那一類。此人正是大名鼎鼎的齊王武宗,人稱斬棘王,他也是祭月郎最敬重的人,誓死效忠的人。
在他身旁亦步亦趨跟著一個身材頎長的青衣劍客,清冷的麵孔,虎目生寒,一部整齊而濃密的絡腮胡子,襯得他固執倔強而血性陰鷙。
“劍宗,為何不隨本王去王城?”斬棘垂眸看向青衣劍客。
在這個世界上,被稱為“劍宗”的人,就意味著劍術天下第一。但是劍宗顯然沒有因為這個稱呼而沾沾自喜,相反,他的眼裏保持著長久的落寞和恨意。
“文宗大人不會對您動手的,即便有人敢冒犯您,也不是您的對手。我還是留在渡城吧。”劍宗沉聲道。
你怎麼知道季乙那鳥人不會對本王動手?斬棘撇了撇嘴角。不過他倒是的確不怕,放眼赤境全國,能打贏他的人恐怕還沒出生。
劍宗想了想,還是忍不住說:“斬棘王,赤境快熬不下去了,王位空虛三年,旱災持續,難道你沒想過重新立一個國君?或者你也可以稱王……”
斬棘猛的瞪眼看向劍宗,目光如刃。
“玄惞是天帝選擇的王,誰都不能改變!劍宗,你不是已經忘記碧泉的過去了嗎?為何還有這樣大逆不道的想法?”
劍宗停下腳步,皺眉不語。斬棘王什麼都好,就是愚忠,死腦筋!天帝選的王——全是杯具和餐具!
碧泉國最近的兩任國王,前一個是死一萬遍都不夠的妖婦,現任的則是個十歲小兒,不過這小兒已經被鬼王推翻,到處流竄逃命,活該!赤境也是一樣倒黴,現任國君玄惞昏庸無能、懶惰成性,還玩起了失蹤。
看看碧泉和赤境兩國水深火熱的國情,憑什麼還要繼續信奉天帝?
斬棘深深看了他一眼,四顧貧苦狼藉的渡城,剛毅的下巴堅硬的顫了一下。要是赤境繼續這樣亂下去,有“大逆不道”想法的人恐怕會越來越多!他應該加派人手去尋找玄惞王了,也許他應該親自出馬。一個國家沒有國君,到底是不行的,盡管那個白癡玄惞王的確蠻討人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