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那是佛。
其實葉瑗心裏是這麼想的:弟弟不能入地獄,我當然也不能入地獄,穿越和幹旱的謎底都沒研究出來,會死不瞑目的!
不過這句話本身真的很偉大,不管真假,祭月郎都有些心生不舍,臉上頗為動容。多可惜啊,這麼俊美非凡的小家夥。
“王少郎……”
“祭月郎大人!葉琮是不是不該參加?是不是該由在下替代?請大人明示。”
葉瑗一看那表情就想笑,盡情感動去吧。不過談判至此應該已有定論;至於他眼裏那點憐惜,她自動忽略了,別以為她替代弟弟去參加什麼大典,會真的去自殺,不僅她不會,其他23人也不準!
“……既然你執意如此,祭月郎也無從阻攔。”祭月郎再度不知該說什麼好。這是他就任祭月郎一職以來,從未碰見過的情況。
葉瑗暗暗鬆了口氣,第一步總算達成。“在下還有個疑問想要求教大人。”
“嗯?你有何疑問?”祭月郎還在惋惜之情中。
“二十四名戴花的儒士、武士,難道就沒有中途反悔逃跑的嗎?萬一有人逃跑,祭月大典還能進行下去嗎?”想逃跑的人就是她,先投石問路。
“自然是進行不下去,因此此事絕不容許發生!一旦選為戴花士,就休想反悔,否則不僅會將之當場擊斃,還會株連九族。”祭月郎警覺的看向葉瑗,就說嘛,這小騙子會那麼高尚?
葉瑗頓時默然,兩個人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眼。葉瑗但凡遇到棘手的事,就會不停的喝咖啡,端起杯子一喝,才發覺茶水已經幹了,咬了一嘴茶葉,急忙呸呸吐了回去。
祭月郎愣了一下,看著還沾在殷紅朱唇上的兩片茶葉,勾著嘴角忍俊不禁,伸指替她拂去。葉瑗條件反射的打開了他的手,“前任”的暴力因子頓時顯現,祭月郎捧著差點脫臼的手腕,驚訝的瞪大了美目:“你——!”
葉瑗懊惱的輕蹙眉尖,好端端的湊上來幹嘛?別人嘴巴上沾了東西,紳士的做法應該是含蓄的、悄悄的遞手帕,而不是直接動手抹,更何況是一個男人對另一個“男人”做這種動作,好惡心——好吧,這個世界沒有紳士。
“呃,千萬別用那種看到高手的表情,我不過就是‘粗獷’了點,三腳貓功夫而已。大人您都說了不容逃跑,還會株連九族,太可怕了,我不會犯低級錯誤的。”
“本官沒有怕你逃跑,而是你對本官實在是太不敬了!”從始至終,這廝就沒把他祭月郎放在敬畏的位置上,虧他還莫名其妙對“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縱容。
“是是,我錯了,所以早點送我去王城,一抹脖子就幹淨了。”葉瑗拉過祭月郎的手,示好的揉了兩下,“還疼嗎?”
別以為她這麼做,是對祭月郎有類似“前任”那樣的花癡想法,她33歲的心理年齡,隻不過當他是個被自己誤傷的小弟弟罷了。
不過祭月郎可不這麼想。他糾結的發現,“一抹脖子就幹淨了”這句話竟然讓他的心像被刺了一下般,望著握住自己手的那雙不太“男人”的細爪子,愣了又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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