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紫謦敏銳的睜開眼睛,立刻將油燈吹滅,將廚房厚厚的油簾子掀開一點縫隙,一個白衣中年人正在擦拭那張凳子,擦拭完又到大廳一角將扔在牆邊的一個火把點了起來,大廳頓時有了光明。
隻見此人另一隻手拿著一把劍,一把劍身鑲嵌了九顆寶石的劍,寒光爍爍,不是朗榮的九星劍是誰!
朗榮怎麼會來這裏?他在幹什麼?姚紫謦十分奇怪,朗榮在懷遠被打成重傷,此刻完全不像有傷之人,怎麼回事?
客棧外忽然想起很多鍁鎬的聲音,仿佛在挖土,挖的很急,從門看向外麵,不知什麼時候來的一幫黑衣人頭也不抬,一直將門口一大片泥地挖下去接近一丈才停手,又換了地方開始,而朗榮就這樣冷冷看著外麵,沒有絲毫表情;不一會兒又來幾人到了客棧後麵開始挖一個巨大的土堆,大雨傾盆,土堆已經被衝下去很多,有幾隻手已經從裏麵露了出來,黑衣人也不害怕,伸手拉住死人胳膊往外拽,片刻從土堆中將幾具屍體全部拉出,每一具都仔細檢查一番,然後又繼續開始,直挖了很久,其中一人道:“挖到了!”另一些黑衣人立刻過來將屍體抬著清掉身上的泥土,放在一麵擔架上抬到了大廳內。
姚紫謦認識這具屍體,不過此時看來卻是惡心至極,半邊癟下去的臉已經開始腐爛,渾身散發出可怕的惡臭,脖子上的傷口裏甚至有蛆蟲爬出,死不瞑目的表情和破碎張開的嘴讓人看了簡直要發瘋。
姚紫謦捂住嘴巴不然自己幹嘔,那些黑衣人包括朗榮在內卻沒有一點反應,其中一名黑衣人甚至還伸手將屍體傷口的蛆蟲扒拉到地上,行為不是常人所能忍受。
一個人在另一個人的攙扶下走進了大廳,與其說是走進來,那個被攙扶的人更像是飄進來的,仙風道骨,氣場逼人,而攙扶他的那個人卻是頭發蓬亂胡子灰白,看腳步也是武林高手,卻攙著老者畢恭畢敬絲毫不敢怠慢。
“仙聖!他來了!”姚紫謦驚呆了,她認識這些人,尤其這仙人一般的老者,正是任道穹的父親任疾風。
姚紫謦自信在蜀地已經完全騙過了任疾風,是以任疾風才決定任道穹打先頭降服悔天教搶奪書籍,自己隨後出關而來,不曾想任道穹還未到悔天教就已經喪命。
姚紫謦還想著自己的計劃能否完成,任疾風已經到了這裏,想必是要去悔天教的,隻是若自己這時出現,會不會出現其他的變故?
任疾風看著任道穹的屍體,沒有一點悲哀,半晌竟幹笑起來:“哼哼!好!好!神刀鋪堡居然有此人,我多年前和朱申比試,朱申也隻不過接了我三十招,比吾兒還少了九招,沒想到此人殺掉吾兒卻隻用了四十四招,難得的奇才啊!”
“仙聖,我們是否要回去剿滅神刀鋪堡?”
“殺那些廢物有何用!今後我會親自去找羅異方的!”
“是!”
“趙青禹他們逃走了?”
“是的,不過他們好像要去尚女堂!交手前聽見他們說話,物卷已經被尚女堂的人搶走!”
“越無仁!你去尚女堂一趟,將物卷找回來!”
“是!不過仙聖,和熊家人的交易?”
“你相信心卷在熊家人那裏?”
“有這種可能,我們早前得到的消息,心卷早就離開了悔天教內,這客棧也被人搜掠不止一次,定然沒有,而最近熊家不知在哪得到的消息,明裏暗裏打探悔天教十分賣力!”
“那你去吧!”
“是!屬下這就去!”說罷出了門外!
“你在偷聽!出來吧!”任疾風忽然轉臉看向廚房,姚紫謦知道輕微的呼吸都沒能瞞過他,便慢慢走了出來,任疾風看了姚紫謦一眼,“你幫助龍慎橋的計劃完成的很好!”
姚紫謦一聽呆住了,不知道說什麼好。
“你看來是被人追殺落魄到此的,池縈呢?”
“她,她死了!被熊厲天打死的!”
“被打死的不應該是你嗎?”
“我,我……”
“年輕人有野心是正常的,不過你連老夫都戲弄,恐怕有些自不量力!”
“我。我沒有……”姚紫謦幾乎無法站立,知曉得罪任疾風的後果比中了毒還要難過百倍。
“龍慎橋去了哪裏?”
“蜀地,天罰穀!”
“果然如此,我本以為他會去找尋他的女人和野種!你告訴我,當初定下這個計劃,是誰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