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平溪道:“你們將朗岩冰藏在何處?”又恢複了冷冷的氣息。
武茵茵仔細一看認出是白天在客棧吃飯的範平溪,道:“公子一早就離開了客棧,為何到此刻還在這裏?而且還在柴房之中?”武茵茵反問道。
範平溪道:“莫管我來去行蹤,我隻問你們將朗岩冰藏在哪裏?我要看到她是否安好。”
許銘煙一聽就明白範平溪的想法,道:“範公子用情專一至深讓人羨慕,你不認識我,我卻聽過夜鳴公子的大名,隻是你一廂情願苦守於此又是何苦呢!岩冰她有傷在身,這幾天武林人士都在圍捕她而除之後快,她既不能現身,更不能和你上路,更何況你就不怕惹禍上身殃及極重門風的範家麼!”
範平溪聽了一番話愣在原地片刻,咬了咬牙道:“若不能見她快樂安好,我就是活著也是軀殼一具,誰也不能阻攔我見到她!”
武茵茵眼中顯出輕蔑的神態,道:“她那張迷死男人的臉果然有兩下子,惹得這麼多情種為她尋死覓活,失魂落魄,真是狐媚下凡!”
範平溪聽到武茵茵咒朗岩冰,表情瞬間冷酷,“誰也不許侮辱她半個字!快告訴我她在哪裏?”
武茵茵和許銘煙一看架勢不對,卻不能真告訴她朗岩冰在哪,硬走肯定是不行,兩人使了個眼色,武茵茵慢慢走近範平溪道:“我就是要說她,她長得狐妖魅惑,害多少男人為他拋妻棄子、沉淪墮落,這樣的女子就該……”
“你胡說,住嘴!”範平溪少有的怒吼了起來,拿笛子的手開始發抖。
許銘煙知道武茵茵為激怒範平溪才編了這些,其實朗岩冰很少出悔天教地界,偶爾出門也是遮住麵部,更不會故意惹人垂涎,不知何時竟讓他瞧進了心裏不能自拔,許銘煙歎了口氣慢慢靠近範平溪,這時武茵茵竟然伸出手拽範平溪的衣領,範平溪對快招一般有防範,這普通人打架廝鬥卻沒了主意,又不好先出手打女子,隻得伸出手擋武茵茵的手,另一隻手用笛子隔開武茵茵來抓自己的臉,許銘煙忽然出手,雙手抓向範平溪腰腿,範平溪吃過薛梟的虧,早有防備,笛子上下一揮,許銘煙偷襲不成立刻變招攻向範平溪腹部,範平溪心中冷笑,自己在笛子力道增強上有十年的苦功,特別是難發力的姿勢,他可以使出比別人多十倍的力量,此刻笛子隻需扇狀一揮,許銘煙手指必斷。
範平溪拿笛子的手擺出一個奇怪的姿勢,笛子在一種蹩腳的角度揮出,眼看就要打到許銘煙的手掌,範平溪再一次意識到自己失算了,他忘了武茵茵,雖然武茵茵的右手剛才被一起擋開,但鬆開領子的左手卻仍然有打到他的距離,武茵茵變拳為指,鬼魅般在範平溪的中府、華蓋兩處穴位用指尖一戳,範平溪頓覺肩胛周圍疼痛無比,右臂再次酸麻起來,左手反應也大大減慢,立刻收招往後退出幾步想先避開二人的攻擊範圍,可是已經來不及了,見二人步步緊逼,隻好拿起笛子護在身前,武茵茵忽然看向範平溪身後,“朗岩冰,你要去哪?”範平溪一聽猛然回頭卻空無一人,頭還沒來得及回,自己已經倒在了地上,麻筋關節被二人捏了個遍,武茵茵一掌砍在範平溪後頸,人立時昏了過去,拿了條繩子將他捆了個結結實實,拖進了柴房。
“你的功夫是姚紫馨教你的吧?如果沒猜錯,她定也傳授了你劍法!”許銘煙看著馬背上掛著的寶劍。
“我爹都知道我沒有練功夫的心思,這些粗淺的拿筋打穴還是被迫學的,就是紫馨想教我,我也不是那塊料,兵器隻是唬人而已,有你不就行了嘛!”武茵茵想了想覺得解釋的沒有說服力,便不再說話。
“你打算怎麼處置他?”許銘煙心裏已有數,轉口問到。
“鐵掌門和範家有交情,明天有人來這裏搬柴一定會看見他,夜鳴書生性子高傲,但熊厲天說話他還是聽的,將他帶走就是了!而且以他的性子,受如此屈辱,定不會說出是何人將他綁在此處。”
許銘煙對武茵茵的機智非常佩服,武茵茵淺笑了一下就收回了表情,顫聲道:“仇人就在屋內,我卻要背負許多事情不能報仇,隻怕紫馨要對我失望頭頂,除了我,她再沒有一個姐妹了!”
許銘煙也有些擔心姚紫馨能否經受住噩耗的打擊,此時卻隻能走一步看一步,悔天教都危在旦夕,誰的命運都很難說,便不再想這件事。
武茵茵話鋒一轉道:“說實話,她獨自一人留在密室養傷我還真不放心,你覺得呢?”
許銘煙點了點頭,“她剛上了藥,已經沉沉睡去,床邊有水和食物,如果能一天內找到孩子們,倒也不耽誤給她換藥的時辰;想想人都是有些自私的,我為了自己的事,也留下同門傷在這裏沒人照應,唉!算我欠一回道義吧!”武茵茵沒想到許銘煙能這樣想,心裏更多了些讚賞,二人帶上防風沙頭罩,黑布遮住臉策馬重回悔天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