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武林聯盟已經發出豐厚的懸賞令,許多條件是正常人無法拒絕的,單單懸賞的金銀就足以讓一些小門派闊綽幾十年,而武林秘籍更是百年傳下的精華,練就任何一本即可稱霸江湖,這使得一些功夫不高的人也鋌而走險,為了懸賞為了財富榮耀,紛紛加入對悔天教的討伐中。天蒼派留下的目的當然不是單單為此,不過連袁成傑也沒想到,人在天雷客棧莫名其妙的失蹤,居然還讓自己惹上了麻煩,離天雷客棧十餘裏外的一處山坡上,天蒼幾傑看著對麵這位身穿白衣,臉色蒼白瘦削的年輕人,正是夜鳴書生範平溪,此刻,那隻江湖人聽聞色變的鐵笛子已經在手上!
袁成傑反倒先笑了起來,拱手道:“範公子不知找我等何事啊!我記得,好像與閣下並無恩怨吧!嗯?”袁成傑扭頭問道:“你們可是在哪裏得罪了範公子!武林掌門之派怎可到處惹是生非啊!”袁成傑故意將武林掌門幾個字說的洪亮一些,希望範平溪知道得罪天蒼派的後果。
範平溪沉聲道:“將我帶來的人交出來!”,性格孤傲冷僻的人,話從來不肯多說半句。
袁成傑感覺很蹊蹺,:“你的人?你的什麼人?為何要找我們要?”
“一個白衣女子!馬車!”範平溪說的話更短,手從腰間拿出一塊玉牌,牌子上刻著一個龍頭,栩栩如生,紋路分明,顯然出自名家之手,而反麵卻是一個“冰”字。
袁成傑認得那是悔天教的信物,卻不太明白範平溪的意思:“你是說你擒了魔教的人卻被我們截獲?你可有憑據?”
“此物!落在馬車上!”範平溪冷冷道:“你們的馬車!”
袁成傑有些傻眼了,在天雷客棧片刻功夫,竟然發生這許多怪事,馬車裏的人無故失蹤,還有人找他們要人,沉聲道:“你的人本在哪裏?客棧中好像隻有你一人吧!莫非你把擒獲的人藏在客棧外的樹上?”
範平溪忽然揮起笛子,騰身躍起,空中一陣嗚嗚聲,袁成傑萬萬沒想到範平溪會忽然出手,一轉身劍已出鞘,鐺鐺擋!電光火石之間已接下範平溪三招,身子被震得退了一步,安洛、吳澈、孔鴻三人立刻將範平溪圍在中間,惡戰一觸即發!
天蒼派和範平溪打鬥的事情很快傳回客棧,武玉魁絲毫沒有意外,他目前最關心的是《浮世通天錄》的交易,此人易容術極高,速度極快,居然瞞過夜鳴書生和天蒼派將人掉包,若不是自己早行動一步,此人恐怕早已願望達成,交易計劃自然就要落空。此刻客棧內外門派仍在,不等天黑料想此人是不會回來了,慢慢扭動桌子上的一個機關,牆壁立刻出現了一道不大的暗門,武玉魁閃身鑽了進去。
武茵茵看見地室中的兩人時,才知道上午那半頓飯的功夫武玉魁人在樓頂,卻悄無聲息安排做了許多事情;
許銘煙坐在床邊捂著臂膀,看著床上躺著的那個美人,哪怕是世上最高手藝的石匠也雕刻不出的絕世麵容,白衣勝雪,卻帶著點點血跡,蒼白的嘴唇和憔悴的臉反而更讓人生憐,此刻不知是昏迷還是已熟睡,正是朗岩冰!
武茵茵見到朗岩冰並沒有太多高興,兩個女人經常因美貌被稱道比較時,稍遜一籌的那個總會有些妒忌心理,武茵茵就是其中之一;還有一個原因,朗岩冰和姚紫馨在教中的關係並不是很好,而姚紫馨卻是武茵茵非常好的朋友,到了親密無間的地步。
武茵茵先看了許銘煙的傷勢,並沒有什麼大礙,許銘煙並不知道武玉魁父女兩的真實身份,雖然有些猜測和悔天教有關但並無憑據,所以並無多話,許久才輕輕道:“你為什麼要救我們?”
武茵茵拿出藥和幹淨的布條:“你幫我把藥給她敷在傷口,碗裏的藥趁熱給她喝下,半個時辰後,幫她運功調息!”好像並沒有聽到許銘煙的說話,將籃子裏的東西陸續擺在小桌子上,幾個饅頭,一隻切好的淋油肥雞,一罐梨汁,還有一些醬胡瓜和一盅熬了很久的牛肉湯。
許銘煙不再問,將朗岩冰的衣服慢慢解開,腹部一個泛黑的手印相當駭人,正是正宗的鐵掌功夫,和周圍雪白的肌膚格格不入,毒性已有些滲入皮膚,加上掌力震動六腑,朗岩冰功力雖深厚暫無性命之憂,但也是內外傷極重,許銘煙輕輕將藥膏塗在在掌印處,朗岩冰立時疼得牙齒咬緊嘴唇,包紮完畢,許銘煙又將湯藥拿來慢慢喂進朗岩冰口中,朗岩冰半碗藥喝下臉色卻更加難看,仿佛忍受極大的痛苦,片刻再次昏迷過去;許銘煙有些擔心,抬頭看著武茵茵,“她這是怎麼了?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