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在唱歌⑼(1 / 1)

“再過二十個月,我們就可以結婚了。”鵬程貼著她耳邊,信誓旦旦地掐算著日子。

仿佛有兩朵迎春花掛上林子的唇角。同為沒有父母的孤兒,世態炎涼,讓他們對家的渴望,總比起其它人要濃烈的多。

當天晚上,鵬程就把學校的東西搬過來,他們就在這間小屋裏,正式開始了他們耳鬢廝磨的同居生活。

幸福的提前到來,大概是這件禍事帶來的唯一好處。第二天是周六,吃過午飯,他們倆就來到會所的宿舍樓下。

林子明知如果去問陳經理,可能會得到更確切的消息,可她害怕會所裏還盤有警察,所以,隻敢躲躲閃閃地上宿舍裏去找柳莎。

“放心吧!”一見愁眉不展的她,柳莎就把知道的實情悉數告知她,“那個人的右肩中了一刀,抬手擋刀子時,手也被劃破。

不過,聽說早就脫離生命危險了。”太好了!她終於卸下壓在心頭好幾天的大石頭。

“不過……”柳莎遺憾地垂下眼簾,欲言又止。“怎麼了,還有什麼事嗎?”

“陳經理被開除了,上麵說出了這麼大的事,總得有人出來擔責任。可有風傳,是那個調戲你的家夥,對陳經理放跑笠傑很不滿,向上層施得壓。”柳莎對事情本質的認識,顯然比她要深刻的多。

什麼?他還不滿?林子一聽,怒從心頭起。這件事雖然是笠傑錯在先,可如若不是他挑起的事端,怎麼會引發後來的這麼多事。

可惜最後傷得是樊籬,為什麼砍傷的不是他?她心裏一麵是對陳經理的愧疚,另一麵則是對啟程深惡痛絕的詛咒。

她依違不決地問:“我想去醫院看看……你知道……是在哪家醫院嗎?”啟程的所作所為,讓她之前的擔心,又水漲船高。

探望樊籬,會不會引火上身呢?柳莎則神秘兮兮地附在她耳邊說,“我聽大眼妹說,那人住在第四醫院。她好像偷偷去看過?”

“大眼妹呢?”

“她今天輪休,一天都沒見她的人影。”雖然,林子很想找大眼妹問問樊籬的情況。

可一想到還等在樓下的鵬程,隻好起身告別。等他倆風塵仆仆地趕到第四醫院後,林子真的有點後悔。

覺得自己不該在對方態度不明確的前提下,冒失前來。更不該把鵬程也牽扯進來。

一想起啟程那張猙獰的臉和陳經理那些聳人聽聞的警告,她就心有餘悸,躊躇不前。“我口有點渴,你去幫我買瓶水吧!我先上去。”她隨便找了個借口支開鵬程,單純地以為,若樊籬真對自己真有什麼激烈的反應和舉動,她就可以一力承擔,而不至於傷害到鵬程。

午後,醫院的走廊,一片靜謐。林子稍加谘詢,就得知樊籬住在走廊盡頭的貴賓病房。可是……“你是他什麼人?在這兒先做個登記吧!”她剛局促地提出探視來意,護士就嚴格地遞來一本登記冊,狐疑的目光,上下打量。

這人與人果然就是不同!她自卑地想。飛快地在登記冊上簽了名,對樊籬的愧疚,不覺減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