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願意。”淩司夜說著放來了她,牽過手來十指相扣,又道:“走吧,去龍脈看看。”
這裏的路,他們再熟悉不過了,往另一側小徑而去,就順著溪流的方向。
這山裏的季節似乎是春季,鳥語花香,到處一派勃勃生機。
兩人在叢林小路上穿枝拂葉,心情似乎也隨著這周遭風吹花草動的風景而莫名愉悅了起來。
走著走著,淩司夜便發現不對勁了,“白素,你有沒有覺得這裏……”
“萬重大山可很少有過那麼風平浪靜的安詳過,甚至連毒蟲都沒有遇到。”白素亦是察覺到了詭異。
“到真是時候居住的地方,仿佛是亦安樂之鄉,一點都不似萬重大山。”淩司夜說道。
這語罷,兩人頓時一驚。
“難不成真被猜中了,太過沉迷於此便會被困住?”白素說道。
“小心點,先走吧,天黑前趕到龍脈去。”淩司夜淡淡說道,心下戒備了起來。
兩人加快了腳步,淩司夜一路嗬護,擋去了枝葉。
突然,另一側低矮的灌木裏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聲音。
白素止步,低聲,道:“似乎是毒蟲,這東西真不能多惦記。”
淩司夜沒說話,冷冷往草叢一掃,手中玄鐵飛刀頓現。
隻是,正要飛射出去,白素卻急急攔下了,她看清楚了,那是個很熟悉的背影。
“怎麼了?”淩司夜低聲問道。
“好像是那小家夥……”白素說著,隨意一揮手,前方的草叢便被瞬間劈開了。
一頭胖嘟嘟的小白熊一下子跳了出來,看了看淩司夜又看了看白素,一臉憤怒地嗷嗷直叫。
“真的是它,白熊!”白素樂了。
淩司夜挑眉看著,總覺得怪怪的,山魅他還接受得了,那頭兩頭倒的熊他真難以接受。
“過來!”白素厲聲,記得這白熊欺軟怕硬的性子。
而白熊卻是張翅緩緩飛了起來,咬牙切齒地看著白素,氣鼓鼓的樣子,著實可愛。
“再不過來,我扒了你的皮!”白素大聲威脅道。
而小白熊卻是嗷叫一聲,掉頭就跑。
白素一樂,隨即追了上去,淩司夜急急跟上,愈發對這幻境狐疑了,究竟有什麼玄妙在其中呢?
白素沒追多久,就停下來了,隻見小白熊的身影如果方才的山魅一般,漸漸變得透明而虛無漸漸消失不見,終究還是幻象。
淩司夜落在她身後,笑了笑,道:“白素,這幻象不會都是你幻出來的吧,本太子就在你身邊你還這麼思念呀?”
白素回頭瞪了他一眼,道:“還有心思開玩笑,不趕緊想想這到底怎麼回事。”
“且行且想吧,要發生的總會發生,也許不需要我們考慮太多。”淩司夜說道。
這兒偏離了河流的方向來遠,兩個人再次回到溪流旁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林子裏開始幽暗了起來,水聲淙淙,倦鳥歸巢,一片靜好。
還是趕不回龍脈,隻得休息一夜了。
日落,月升,夜了。
淩司夜在河畔生起了火堆來,此時正為白素烤著野味,許久許久沒有親自這麼為她準備一頓晚膳了。
白素靠在他肩上,看著被月光水麵映出粼粼波光,不知道再想著什麼。
這場景真真熟悉,一年前他倆初入萬重大山,多少個夜晚是這麼渡過了。
那時候兩人即便是相互依偎著,都能聊著聊著,聊得大打出手。
是不是許久沒有吵架,許久沒有打架,還未懷念呢?
“淩司夜,你似乎很久沒有同我吵架了。”白素笑著說道。
“怎麼,你還未懷念?”淩司夜問到,將烤好的野味遞了過去。
白素毫不客氣接過,樂嗬嗬道:“還真有點。”
淩司夜冷哼,道:“還不是看著你懷孕已經很辛苦的麵子上,等小夜出生了,你把身子養好,要吵要鬧本太子隨時奉陪。”
“以後才不親自同你鬧,要鬧也是小夜出馬!”白素認真說道。
“這不還沒出生嘛,你想著拉幫結派了?”淩司夜本想故作冷聲質問的,卻終究是無奈笑了出來。
“都說兒子會跟母親比較好,也用不著我拉幫結派。”白素很有自信地說道。
“到時候瞧瞧。”淩司夜眸中掠過一絲狡詐,比白素還自信。
兩人還真就難得聊那麼久,沒吵起來,也不知道天天在一起怎麼就還有那麼多話可以說,仿佛說不完一樣。
而就白素累得都快合上雙眸的時候,卻是猛地站了起來,仿佛是受了什麼驚嚇一般。
“怎麼了!不怕,我在呢!”淩司夜連忙護住她,以為是做惡夢了。
“那邊,是他!”白素朝前方水麵上指去,整個人都顫了。
淩司夜看了過去,亦是頓時一驚。
隻見水麵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一艘現代船隻,甲板上一個男子獨自坐著,一腿支起,一手端著一杯紅酒,另一手隨意搭在支起的腿上,一身黑衣勁裝,短碎發,劉海遮住了右眼角,五官俊美無比,一股尊貴的氣息渾然天成,即便是這麼遠遠看得,都令人頓時可遇而不可近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