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冬,看你說的,跟大哥混,還能讓你花銷?再說了,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大哥應該為你壓壓驚才對,是不是弟兄們?”吳勝衝著大夥說道。
眾人趕緊附和:“大哥說的對。”
“大哥就是大哥,兄弟們服你。”
一時七嘴八舌的,說啥的都有,吳勝的目的達到了,他也聽不進這些屁話廢話,阿諛奉承的話。
“走,兄弟們,去縣城,給咱嚴冬兄弟壓驚洗塵。”
一聲號召,眾馬仔齊聲應著。
栗嚴冬感動至極,因為這是吳勝第一次把他當兄弟,第一次特意為他擺酒。不管栗嚴冬算不算江湖中人,至少,每一個混社會,行走江湖的人,都希望自己的老大給予這樣的待遇。
一行人呼呼啦啦的。出門坐上吳勝的麵包車,朝縣城去了。
經曆了這一次,在劉滿月看來,足以算得上是驚心動魄。盡管極不想讓父母知道此事,可是心裏越是像長了草似的,內衷浮躁至極,繁瑣複雜的思想,在腦際邊不停地盤旋著。
經曆這事之前,對王寶貴的想念每日劇增。經曆了這一次,劉滿月對王寶貴的感情簡直不能用想念抑或來形容了。心裏猶似駐進了蟻穴,每一秒都在啃噬著自己的精神和意誌。怎麼辦?自己的抑製力是有限的,思君欲斷腸,望斷天涯路。這種感覺,隻有劉滿月能感受得到。常人或許認為,忍一忍,挺一挺,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的這件事過去就好了。何況王寶貴終歸是自己的,而且又要放假了。可是,個性極強的劉滿月,她可不是這麼認為的。她下定了主意,過幾天,不,明天,對,就明天,去學校看王寶貴。哪怕坐二十幾個小時的火車,能和愛人相聚十分鍾,那也值了。因為終於可以親眼看到自己的寶貴是胖了?瘦了?衣服穿得多了?少了?模樣變沒變,是不是已經是個真真正正的大小夥子了。當然,最最重要的是,看看寶貴的那顆心,到底變了沒有?
主意打定,劉滿月連夜打理行裝。又在網上購了票,已經沒有臥鋪了,全是硬座。而且要乘坐二十裏個小時。這些,對於劉滿月來說,根本不算事。劉滿月之所以沒有定機票,那是因為她從小就葉公好龍似的,隻愛看飛機,不敢坐飛機。她認為,人在天上,靈魂也都不在了,隻是一個空軀殼,任由命運擺布。生死沒有任何保障。坐火車那就大不一樣了,劉滿月感覺車廂裏很安全,人多,熱鬧。大不了睡一覺醒來,再睡一覺,再醒來,折騰個五六回,怎麼也該差不多了吧。更為大好的時機是母親做生意去了,父親去縣裏開人大會去了,所以,一切自由。反之,父母在家裏,也攔不住她,隻是感官上輕鬆了許多。
劉滿月準備好了一切後,開始計算著眼前的路程。首先必須到縣城坐車,然後轉車到市區。再坐火車到省會,然後才能直奔王寶貴上學的所在地。
劉滿月一夜半眠半醒之間。
翌日一早,劉滿月給栗書亭發了條信息,大意是請他能否開車把自己送到縣城火車站。為了不致過於傷害栗書亭,劉滿月謊稱自己接到母親消息,有一個表姨媽在市裏住院,據說是癌症,特別想念自己,媽媽很想遂了表姨媽的願望,讓自己今天務必就去。而且媽媽已經在那裏陪護好幾天了。
栗書亭初看短信,一陣狂喜,以為通過這件事情,劉滿月和自己的事有了點起色。等看完內容時,多少還是帶有失望的。又仔細一琢磨,不對吧,從來沒有聽說劉滿月有個表姨媽。如果硬說有,那也是用八分杆子量出來的表姨媽。那就更矛盾了,那麼樣的遠親,不至於,鄧亞生意都不做了去陪護,而且讓女兒一定去。雖說市裏不算遠,可也足夠折騰了。
栗書亭回短信答應馬上就過來。
坐在車裏,劉滿月用餘光偷偷看了看栗書亭。心裏也倍感愧疚,這麼厚道的老實人,卻被自己肆意的指使著,擺布著,而最終卻什麼也得不到。劉滿月羞愧地低下了頭。
一路無話。縣城的火車站車少人疏。原因是,這隻是個四級火車站,即便有兩列火車交彙,也不會停在這裏。
月台上隻有五六個待車的人。晨起的大霧還沒有盡散。幾盞台燈愈發混沌,霧靄繚繞著若小的月台,也繚繞著一顆零碎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