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滿月從家裏出來,急奔司法所而去。恰逢栗書亭和他老爸都在。
“滿月,你怎麼來了?”栗書亭盡管是這次為了劉滿月造成的如此後果,可是他深深感到,還是對不住人家姑娘。原因是人家並沒有求自己幫忙,而且更不想搞成這樣不可收拾的局麵。居然惹上了社會大哥。出發點是好的,卻辦的亂七八糟。能說栗嚴冬不對麼?這一次恐怕不能這樣說了。栗嚴冬愛玩不假,愛打架也是真的。可是總歸說,還不是一連串的連鎖反應。更何況,還是對方先動的手,把栗嚴冬也是打得滿臉是血,口眼烏青。那可真是往狠了打,逼得栗嚴冬下了死手,換成自己,也會那麼做。所以,這一次,無論如何都怪不到栗嚴冬頭上。
“所長也在啊。”劉滿月看栗誌在場,一時不知道該不該說起這事兒。
栗書亭看出來劉滿月的意思了,忙說道:“我和爸爸說了這事,我們正想轍怎麼辦呢。”
栗誌也不說話,低頭隻顧歎氣。
劉滿月看時間很緊,來不及做解釋。也沒有功夫安慰栗所長了。
“書亭,你趕快去找栗嚴冬,告訴他,事情了結了。那十萬塊不用拿了,對方已經全都散了。”
栗書亭和栗誌幾乎同時呆愣住了。
“滿月,怎麼可能,你聽誰說的?對方那可不是一般人啊,哪能說變就變了。你沒看嚴冬出手那麼狠,在那個姓裴的麵前,輕易都不敢說話麼。”栗書亭不確信劉滿月帶來的消息,十分猶豫著。
栗誌也在旁問道:“滿月,誰和你說的?十萬塊,說不要就不要了?”
“當然要,不過隻是醫療費和誤工費,那是很正常的,精神損失費是最多的,也就是這個給取消了。”劉滿月急的直跺腳。“書亭,你再不去,可就真出大事了!”劉滿月之所以不想告訴他們,是王老二傳過來的消息。那是因為,他們如果聽說是從王老二嘴裏傳出來的口信兒,那是絕對不會相信的。在一個也的確時間不多了,萬一吳勝領著人去,那後果真的是不堪設想。
栗書亭再也沒有二話了,本來就是一心向著劉滿月,退一萬步說,劉滿月所說不實,他也願意為了心上人走一遭。實際上,這也是劉滿月給他們帶來的一點曙光,不論成敗,總是有希望的成分在裏麵。
栗書亭和劉滿月說道:“我這就去,你回家休息一下,等我消息。”
“那好,你可一定要說動他們,說服他們,擺明利害關係啊。”
“我知道了。”栗書亭轉頭衝父親說道:“爸,那我去了。”
栗誌無奈的點點頭。
劉滿月和栗書亭先後出門,各奔東西。
這個吳勝到底試過多少社會上的深水呢?明裏說,他不算一個大流氓,當然也不是混混。在眾人眼裏,也就是個能打仗的主。並不見有什麼實體經營或者其它事業。這樣看來,和裴天柱就形成了鮮明的差別。原來吳勝打算壟斷鎮上蔬果市場的。可是這些大批發戶小批發戶,甚至於蹲市場的,都是一些親屬,強取豪奪,也不是他的個性。這人還特孝順,一旦真壟斷了市場,得罪了眾鄉親,父母親會很傷心的,那是他絕對不想看到的。這其中還有一層原因是,如果自己這麼做,在裴天柱看來,完全是小打小鬧,小兒科,會很看不起自己的。當然了,沒有兩下子,誰敢混社會。吳勝的天大秘密隻有貼身的兩個死黨知道。那就是販毒。幹著掉腦袋的事情。因為生意一直在市裏,省裏做,而且很隱秘。所以至今無人知道,他怎麼會養活手下的弟兄們。這下馬仔們有吃有喝有零用就滿足了。哪個敢問,也沒有必要問。
看到栗嚴冬滿臉血跡的出現在自己麵前,吳勝就生氣。自己的手下,每個人的家庭背景和性格,吳勝全然掌握。栗嚴冬在他的眼裏,充其量買糧燒開水的。因為在吳勝看來,這等於是施舍。栗嚴冬家境一般,自身又沒有本事,打架時,看上去挺猛,實際上也是拉大旗作虎皮。所以吳勝並不怎麼關照他,甚至想把他開除隊伍。
“怎麼搞的?”吳勝很不屑的斜眼看著栗嚴冬。
栗嚴冬陪笑道:“大哥,沒事,都是皮外傷。”
“我問你怎麼搞的?你聽不懂我說的話麼?”吳勝差一點就罵出來。
“哦,今天去富民村玩,主要是陪劉滿月和書亭她們。”
“然後呢?”
“做調解工作。”
“你?!”
“啊,不不,是劉滿月去做調節工作。”栗嚴冬滿臉陪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