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滿月接過信件,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那麼熟悉的筆體。再看落款,是大學的印製專用信封。
劉滿月當時這個高興啊,立刻歡呼雀躍起來。也顧及不得女孩家的矜持。謝過郵遞員後,直奔屋裏。而且全然忘記了栗書亭還等著和她一起給鄧亞敬酒呢。
劉滿月直奔自己的房間,反鎖上了門。能說劉滿月沒有禮貌麼?而且熟視無睹這麼多人在家裏。而且,那裏還坐著剛剛幫過她大忙的栗書亭。
不,顯然不是。劉滿月懂事得很,禮貌理性待人,是她一貫的行為作風。可是目前,她什麼都不顧了,緣於王寶貴,這封來自於自己心愛至上的戀人的書信,她久望的是戀人的消息,一聲問候。才不管王寶貴用什麼方式呢。用手機發短信固然又快又實際。或者發一個電子郵件,都很應用實惠。當下,王寶貴卻選擇了這樣的一種方式,近乎於七十,八十年代的最盛行做法。在網絡泛濫的今天,王寶貴卻用了傳統的方式給自己寫信,足以說明,王寶貴不是書呆子,不是不懂得浪漫。是的,這也真的算是一種浪漫。
展開信來,一片楓葉首先露了出來。信件的開頭是一行詩歌
流連的歲月抵不住十月的相思
心底的垂戀如何淡卻
拂動的秋風
掠過我的朝思暮想
多少烙印
多少次回眸
隻見空闕冥冥
不是伊人倩影
一份最終的牽掛
恒久不變的我的愛
我的愛人
愈是相思不成眠
隻待楓葉紅映時
兩廂若見
惟見此時
刻骨銘心終難忘
劉滿月還未及看書信下麵的內容,已經是泣不成聲。大顆淚珠垂落著,自己一邊傻笑著,邊看著書信。心中的幸福感已經達到極致。僅僅這首詩歌,就讓她讀了幾十遍,直到能背的滾瓜爛熟為止。
當媽媽的心細,鄧亞偶爾聽到女兒的房間裏傳出了嚶嚶哭泣聲,可嚇壞了。趕忙去敲女兒的門。
劉滿月打開門,一下子撲在鄧亞的懷裏。還是輕聲噿涕著。
“怎麼了,女兒?出什麼事了?”這可真的鄧亞嚇壞了。
劉滿月仰起臉,一臉的淚水,一臉的笑容。她把信件遞給了鄧亞。
鄧亞接過信,坐在女兒的床邊,認真地看著,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於女兒有過之而無不及。
“月月,你真的有眼光,比媽媽厲害。這寶貴錯不了。你看著孩子,多有才啊,唉,真沒想到,寶貴這麼能行。”
劉滿月幸福的倚在鄧亞的懷裏。
“月月,可要好好珍惜啊。寶貴雖然出身不好,那並不是他的錯,這孩子特別爭氣,在家裏那一會兒,也很少看他出去玩,將來肯定有大出息。”
“恩,恩。”劉滿月使勁的點著頭,“媽,你放心吧,我和寶貴一定會很幸福的,將來養你們老。”
話雖早了點,但是做長輩的,做老人的,都愛聽這句話。何況鄧亞那麼了解自己的女兒,當然確信。那寶貴的人品,更是沒得說。她和劉建國原來就很看好王寶貴,隻是守著那麼個不爭氣的王老二,心裏才有所保留。後來,逐漸發現,兩個人完全是兩碼事。在一起生活的那麼久,王寶貴居然一點惡習都沒有染上,相反考上了名校。想想這孩子有多麼的要誌氣,將來注定錯不了。
“月月,等寶貴畢業了,媽就張羅著你們的婚事,至於工作,等你們結婚以後再說。”鄧亞撫摸著女兒的一頭秀發,很欣慰的說道。
“恩,恩,媽,我好高興,好幸福!”劉滿月像個孩子一樣,躺在鄧亞的懷裏,忘記了過往所有的煩惱和疲倦。
“哎,女兒,快起來,別把人家書亭晾在那裏,那成什麼了?快去看看。”
鄧亞的提醒,讓劉滿月一下子從歡天喜悅中跳了出來,“哎呀,是啊,這成什麼了?”劉滿月本身具備一定的素養,剛才被王寶貴的信件給迷糊住了,光顧著高興,卻把禮節扔在一旁了。這可不是她的風格。栗書亭會有多麼的尷尬啊。
的確,自從劉滿月不顧所有,直接奔自己的房間裏去時,栗書亭隱約預感到,可能是王寶貴的書信。因為剛才劉滿月手裏大大方方的拿著一封信。栗書亭心裏這個滋味兒,真的形同打翻了五味瓶。自己到底走,還是留?走,太莫名其妙,讓人會唔會,會看不起。不走,在這裏坐著幹嘛,當小醜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