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難住了劉滿月。如果直接拒絕,顯得太不盡人情。畢竟栗書亭不同於栗嚴冬,剛才幫了那麼大的忙,沒有他的及時出現,後果還真的不敢想象。這會兒又滿腔熱情的要買禮物給母親祝壽。倘若接受了,家裏還有爸媽的親屬朋友,肯定會誤會,這算什麼呢?自己可不想被任何人誤會成和栗書亭是那種關係。
劉滿月一時糾結的很。人嘛,都是帶著尊嚴來到這個世界的,之於好與壞,醜惡善美,則完全取決於後天的修養和造化。
栗書亭是很懂得深淺的人,看劉滿月有些猶豫的樣子,就直言道:“滿月,要是不方便,我就不去了,改天再去給伯母補一個壽。”
“啊,不不,不是那個意思。”劉滿月趕緊解釋,“我在想你去就去了,不要買東西呢。”
“那怎麼行,怎麼說都是我的長輩,再說了,買一點東西也不會有什麼利害衝突吧?”栗書亭的話裏涵蓋了兩層意思。一是,劉滿月,你別誤會,不要覺得我買點東西,就是想巴結你,立刻和你好上。另一層意思,劉鎮長畢竟是官家,雖然和自己父親同級,但是職務畢竟比父親高半階。又何況,據可靠權威消息,劉鎮長很快就要調入縣城,官階肯定又升半級。自己家和劉鎮長家也算是遠親。在農村就是這樣,如果排輩分,甚至循環一下血緣關係,那麼真的是走路的都是親戚。隻是互相知道深淺。比如身份,地位,家資,村民們都知道個長短,除了沒有出五服的走動,偶爾來往,一般的根本不走動。所以,栗書亭的意思,我是以親屬的身份去你家的,盡管是很遠的親屬關係。但是用在當口,還是蠻適宜的。
劉滿月自身就是善良,懂事,頗解人意的的女孩,栗書亭這般堅持,自己已然不能再拒絕了。
栗書亭左右手拎著大包小裹,劉滿月要幫忙拿著,他堅持不用,說劉滿月小手嫩嫩的,不要被重物勒出痕跡來。因為栗書亭真的買了很多很重的禮物,這次是肯定下了血本。貌似栗書亭是一個粗枝大葉的人,不懂的感情。錯了,實際上每一個人,不管男女,都有自己的愛情觀,自己處理愛情戀情的絕對專屬方式方法。
兩個人走進劉家大院,鄧亞在廚房忙碌著,雖然她過生日,但是家裏的操持大部分還是要靠她。寶貝女兒忙於不忙,夫妻兩個都不會讓女兒幹這個幹那個的,這與溺愛無關。劉滿月已經成人,也用不著溺愛。這就是父母對自己的關愛,何況現在一家一個孩兒,精貴得很。劉家父母不需要寶貝女兒刻意的去做什麼,隻有一個原則,女兒開心就好。
“書亭,你剛送過茶葉,這怎麼——?鄧亞很是不明白,女兒一向不理不睬的栗書亭,今天怎麼親自領進家來了?”伯母,我不知道你今天過生日,給你後補一下,別挑理啊。“栗書亭一下子還變得會說話了。
當官不打送禮的,且栗書亭並非刻意來送禮的。又是女兒親自領進門的。鄧亞就勢拿出歡迎的態度。
”快進屋,你伯父他們還喝著,你也坐下喝幾杯。“
栗書亭隨著鄧亞進了屋裏。劉滿月跟在身後。
酒桌上坐著五六個人。栗書亭恍惚的都認識。有鎮上信用社主任,有鎮政府辦公室主任,也有幾個是劉家的近親。
鄧亞把東西接過去,很客氣道:“這孩子,伯母歲數不大,就是過個生日,你買這麼多東西幹嘛,怪破費的。”
劉建國已經喝得有些微醉,見此狀況,那點微醉立刻被激醒了。一時半會兒搞不清楚怎麼回事兒。既然女兒領來的,自然有女兒的道理。所以也很客氣道:“書亭來啦,快坐下,喝幾杯。”
桌上的一幹人等全都認識栗書亭。怎麼說也是司法所所長的公子哥。再者,栗書亭給他們的印象可真是不錯。穩重,實幹。有事業心。
大家夥都禮貌積極的招呼著栗書亭。
栗書亭本想單獨和劉滿月說說話,到劉家的後院地裏逛一逛。一看劉滿月沒反應,和她母親回自己閨房去了,等於把自己架空了。沒辦法,對此飯局毫無興致的栗書亭隻好勉強的強作笑顏坐了下來。
稍可功夫,鄧亞從劉滿月的房間裏走出來。大家趕緊讓著嫂夫人,趕緊落座。自己的生日,卻給大夥忙活了大半天。
“哎,嫂子,月月怎麼不過來?”鎮辦公室主任問鄧亞。
“她啊,天生就是個病秧子,說是頭疼,我就讓她睡一會兒。來,我忙完了,又正好趕上書亭來了,今天我輪流敬大家,醉了我也認。”鄧亞那可是生意人,頭腦精明著呢。酒量對她來說,經年的常在外麵和人打交道,早就練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