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扶夕還給他一個笑容:“隻要想知道,怎麼都會知道的。”
尉厲揚眉:“可就算當真是如此又如何?餘黨就是餘黨,孤卻是琉嵐的帝王,他們不過是一群不敢見陽光的老鼠罷了,終有一日,孤會親自鏟除那些螻蟻!”
沐扶夕卻搖了搖頭:“一隻螞蟻確實不足為奇,但若是成千上萬的螞蟻,可是連大象都能吞噬掉,螻蟻力量雖小但貴在團結,難道琉嵐王就如此肯定,他們的隊伍不會越來越壯大?”
尉厲臉上的笑容終是掛不住了:“你究竟想要說什麼?”
沐扶夕歎了口氣:“如今琉嵐王帶動琉嵐所有的士兵圍在這裏,難道就不怕國內動亂麼?”
尉厲一愣,璋王其實心裏也是有些懸著的,不過他沉默了半晌之後,卻是笑了:“沐扶夕,你以為你在這裏危言聳聽,本王就會放過你們嗎?”
他說著,再次揚起了手中的匕首,朝著小王的琵琶骨刺了下去。
蕭王看著那寒光閃現過眼前,無奈的歎了口氣,他真是上輩子欠了這個女人的,她造的孽,永遠都是他在幫著她還。
然,那帶著十足力氣的匕首,卻並沒有落在蕭王的身上,不過一股股的鮮血,卻是順著蕭王的琵琶骨處流了下來。
沒感覺到任何疼痛的蕭王詫異的抬起雙眸,隻見落下匕首的璋王也是同樣的呆愣,他順著璋王的目光看下去,平靜的雙眸瞬間天搖地動了起來。
沐扶夕不知道何時,將手擋在了蕭王的琵琶骨處,雖然璋王已經看見了,但卻收不回來力道。
“你瘋了?”璋王看著那被匕首穿透的手掌心,連呼吸都跟著緊了起來。
沐扶夕卻慢慢垂下手臂,緩緩地站起了身子:“匕首卡在手心裏了,璋王若是還想繼續,麻煩先把匕首從我的手心裏拔出來吧。”
鮮血如注的滴落在地麵上,璋王看著沐扶夕慢慢將手臂伸展在自己的麵前,猛地上前一步,卡住了她的下巴。
“你為他擋刀,就是在賭本王不忍將匕首拔出,真沒想到,為了他,你竟然能做到如此。”
沐扶夕輕哼著笑了:“怎麼?璋王吃醋了?”
璋王捏緊她的下巴,緊盯著她的雙眸:“想必這樣的待遇元清帝王都沒有過,他都能平靜的站在一邊,本王又有什麼好吃醋的?”
他說著,強製她轉過麵頰,迫使她朝著紹凡的方向看了去。
四目相對,紹凡卻先將眸子撇開了。
璋王見此,輕輕地又笑了:“似乎本王說錯了,看來他並不是不介意,想想也是,自己的皇後卻當著他的麵救他的弟弟,這頂帽子扣得還真是綠啊!”
沐扶夕掙紮著想要脫離他的鉗製,可他卻越捏越緊,她不得已,斜眼朝著他冷冷的看去:“敗類!”
璋王點了點頭:“終於知道動怒了麼?”
沐扶夕還想說什麼,卻餘光忽然見到不遠處的草叢裏有一些身影在綽綽的晃動,垂眼,朝著腳下的鬆石看了去,一眼望不到底,心中微微發狠,眸子慢慢堅定了起來。
“……”輕輕地,她說了一句話。
璋王擰了擰眉:“你說什麼?”
沐扶夕笑著,再次輕輕地開了口,但璋王卻還是沒聽清,他下意識的再次靠近了她幾分,胸膛幾乎挨上了她的後背。
他的唇幾乎挨在了她的耳朵上,他呼出來的氣息吹佛在她的麵頰上,瘙得她汗毛不住的顫動。
沐扶夕第一次沒有掙紮,而是輕輕回身,近距離的四目相對,她輕輕地又笑了起來,這一次,她口齒清晰的道:“璋王,咱們來世再見吧。”
她說話的同時,忽然單手向後摟住了璋王的腰身,還沒等璋王反應過來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眼前忽然的一陣天旋地轉。
沐扶夕腳下一轉,以腰身發力,將兩個人位置調換的同時,以肘擊,將剛剛還站在她身後的璋王,瞬間朝著山底推了下去。
所有的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璋王甚至是連掙紮都沒有,就被沐扶夕扔了下去。
蕭王是最先反應過來的,看了看獨自站在山頭上的沐扶夕,頭再次疼了起來,這個女人是真的瘋了。
眼下她解決了璋王,完全是無濟於事,不但不能讓所有人擺脫圍困,更有甚者會驚怒尉厲,讓尉厲提前大開殺戒。
果然,反應過來的尉厲大驚失色,先是大步邁到了山角上,朝著下麵俯身望去,空空蕩蕩的一片,將手掌捏的‘咯咯’作響,靜默了好一會,忽然轉身拉住了沐扶夕的衣領,將她提了起來。
“你信不信孤現在就讓你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