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沐扶夕側了側麵頰,“本宮做了什麼?”
“皇後娘娘,您雖然從來沒給過屬下實權,但是您別忘記了,屬下幫您做的事情,可並不少。”
尤呂說著,直接挑最為嚴重的道:“您別忘記了,您和蕭王之間的藕斷絲連,可還是屬下幫忙來回傳遞消息的,蕭王的離開,不也是皇後娘娘的通風報信?”
是了,正是因為沐扶夕將最為隱秘的事情交給他去做,所以他才對沐扶夕放下了戒心,以為沐扶夕已經完全相信了自己,不會再算計自己。
如今鬧成了這樣的局麵,他死都沒想到,這個幕後黑手竟然是沐扶夕,雖然他不知道沐扶夕究竟在打什麼主意,但既然眼下魚死,他就一定要網破。
沐扶夕皺了皺眉,臉上的笑容愈發的加深:“尤副將還真是會信口雌黃的假設,本宮不過是一個委身在後宮之中的婦道人家,如何能插手朝野上的事情?”
尤呂一愣,見沐扶夕不承認,正還想說些什麼,卻忽然感覺眼前閃過一道白光,緊接著,麵頰上的肌膚開始了一陣陣火熱的刺痛。
“閉嘴!”扔出茶杯的紹凡,慢慢捏緊了自己的十指,“你與後宮的妃嬪有染不說,如今又明目張膽的陷害皇後,尤呂,你當真以為這個後宮是兒戲不成?”
尤呂徹底僵硬住,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紹凡,為何他說的明明都是實話,但皇上卻不相信?甚至是連一絲的懷疑都沒有?
秦影兒迷茫的看著尤呂,又看了看皇上,最終低低的哭泣了起來,她現在誰也不關心,她隻是祈求老天爺,能讓自己將這個孩子平安的生出來。
紹凡終是站起了身子,掃視著分別在床榻上的秦影兒,和床榻下的尤呂,最終冷冷的對孫聚吩咐了一聲:“將這兩個不知廉恥的奸夫淫婦給朕拉出去扔到刑部,告訴劉全江,無論用什麼辦法,也要讓這兩個人苟延殘喘的活下去。”
秦影兒聽了這話,單純的以為,紹凡並不想要了自己的命,趕緊謝恩:“臣妾謝謝皇上,謝謝皇上……”
紹凡笑了:“為何要謝朕?你以為朕讓你活下去是好事麼?”說著,搖了搖頭,忽然冰凍下了雙眸,“朕留在你們兩個人,是要讓你們品嚐一下,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秦影兒徹底的呆愣住了,在那些侍衛來拉她的時候,再是沒了理智的喊了起來:“臣妾肚子裏還有孩子呢,臣妾要見太後,太後一定會幫著臣妾的!你們放開我,放開我——”
相對於秦影兒的掙紮,尤呂倒是顯得很平靜,他從始至終都是震驚的看著紹凡,因為他不懂,為何紹凡對他的話,一個字都不相信,明明他說的那些關於沐扶夕的事情,都是真的。
沐扶夕倒是很淡然,平靜的看著尤呂和秦影兒雙雙被侍衛拉了出去,平靜的聽著秦影兒那撕心裂肺的嚎叫,平靜的站在原地,似乎所有的一切,她也是偶然知道的一般,並不是她的精心安排。
一直到院子裏再次安靜了下去,紹凡的聲音才輕輕的響了起來:“你早就知道了是麼?”
沐扶夕微微轉過身子,此時的紹凡也正在看著她,他的目光有打探,有疑惑,有失望,有不解,種種的思緒起起落落在他那深不見底的眸子裏,像是走馬燈一樣的忽閃忽閃。
孫聚雖然心知肚明,但卻在這個時候垂下了腦袋,沉默了下去。
就這樣靜默了半晌,沐扶夕才發出了聲音:“皇上為何會這麼覺得?”
紹凡平靜如初:“因為你的眼裏沒有震驚。”
就算是沐扶夕對秦影兒再不關心,如今的東窗事發,作為一個正常人來說,都會感覺到震驚,但他從始至終,並沒有在沐扶夕的眼裏看見,原本該有的震動。
沐扶夕在紹凡的直視下,並不否認:“臣妾確實早就知道了,從尤呂想要毒害瑾瑜開始,從尤呂和秦影兒殺掉了延和之後。”
紹凡平靜的眸子震了震,幾乎不敢置信的看著沐扶夕呆愣了半晌,才呢喃了一句:“這些事情,為何朕不知道?”
沐扶夕笑了,她笑的是那樣的好看,又是那樣的涼薄:“皇上是日理萬機的帝王,是整個元清的主心骨,哪裏會有這份閑心聽說這種事情?皇上永遠都是那麼高高在上的,所以下麵的這些肮髒,皇上從來都是看不見的。”
紹凡擰眉,沉著的看著她臉上的笑意:“你在挖苦朕?那你既然都知道,為何不提前說出來?”
“臣妾不敢。”沐扶夕搖了搖頭,帶著幾分自嘲,“臣妾如果在沒有任何的證據下說出這些話,皇上會相信麼?不會吧?既然明明知道結果,臣妾又為何還要拿著所謂的信任和自尊,讓皇上來踩踏?現在多好,皇上是親眼看見的,親耳聽見的,這足以讓皇上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