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一聲接著一聲清脆的響聲,在鳳鳴的院子裏響了起來,沒多大一會的功夫,絳珠的麵頰便是紅腫了起來,但絳珠自知理虧,又差一點連累了她家的公主,饒是她再疼,這個時候也是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音的。
皇後下意識的佛開了延和搭在自己手臂的上手,在阮姳的攙扶下,下了台階,走到了沐扶夕的身邊,側眼,看著那被打的絳珠,聲音故意壓低了幾分:“扶夕,我知道你不想讓延和與紹凡連婚,但就算是為了紹凡著想……”
“皇後娘娘您錯了。”沒等皇後把話說完,沐扶夕便是笑著打斷了下來,“扶夕從來沒有想過獨寵後宮,因為扶夕很清楚,帝王最不能有的,便是子嗣的匱乏,但若是誰對紹凡不敬,扶夕是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的,因為紹凡從明日開始,代表的將是整個元清。”
皇後一愣,一雙淩厲的眸子,忽地柔和了幾分:“扶夕,你能這麼想,當真是讓本宮欣慰。”
沐扶夕抿唇而笑:“因為扶夕不敢忘記先帝曾經的教誨。”
曾經,在她還是孩童大的時候,景德帝便說過一句話:‘子嗣延綿,才是江山傳承的基本,如果沒有何時的子嗣得意繼承大統,就算江山再過穩定又有何用?到最後,不過是為他人做了嫁衣。’
雖然這句話,當時的景德帝並不是和她說的,但她卻是那般的記憶猶新,因為不可否認,景德帝的話是對的,對到她無力去反駁。
皇後再次發愣,看著沐扶夕半晌,才帶著幾分試探的問道:“你竟然知道了?沒想到紹凡竟是這麼快便同你說了。”
沐扶夕聽聞了皇後的話,心裏泛起了一絲的漣漪,她淡淡的示意微笑,卻不再開口,因為她根本不知道皇後說的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紹凡把先帝的話告訴她了?先帝同紹凡說了什麼?而皇後又知道什麼?
站在台階上的延和垂下雙眸,看了看自己空蕩蕩的手臂,怒從心起,再次抬眸時朝著沐扶夕的方向看了去,一刷漂亮的眸子,覆上了一層似寒冰一樣的冰冷。
好一個沐扶夕,竟然不費吹灰之力,便是將本向著她的皇後,拉到了自己的身邊,果真是好本事,看來這次是她小看了這個沐扶夕。
不過不要緊,以後的路還很長,時間還長得很,她不著急,她要慢慢的和這個沐扶夕往下走,看看在這個後宮之中,到底誰才是笑到最後的那個人。
沐扶夕正想著皇後剛剛的話,不經意抬眸時,便是直接對上了延和那一雙帶著冰碴的眼。
她先是怔了一下,很快便是回了神色,毫不避諱延和那染著仇意的目光,輕輕的扯了扯唇角,淡淡的露出了一抹微笑。
“進屋說話吧。”皇後說著,主動拉住了沐扶夕的手,帶著她一同轉過了身子。
“是。”沐扶夕點了點頭,乖順而淑雅。
她小心翼翼的攙扶著皇後邁上台階,在進屋的一刹那,對著不情願閃身站在一邊的延和,挑了挑秀眉,不是炫耀也不是顯擺,而是她想要延和知道,她沐扶夕根本就沒把她延和放在眼裏過。
其實,皇後開始確實是向著延和的,她心裏很清楚,因為外麵的動靜鬧得這麼大,皇後早不出來,晚不出來,偏偏敢在她動手的時候出來,單單憑著這一點,她便是已經了然皇後的意思。
畢竟自己並不是皇後能夠掌控的,皇後自己也是應該心知肚明才是,所以借著幫紹凡穩固江山之閑,她想要讓延和成為她身邊的人,沐扶夕也是能夠理解的。
一切都很好,延和想要靠攏皇後,皇後也想拉攏延和,今兒皇後把她找來,無疑是想給予她一個警告罷了。
因為皇後很明確的想讓她知道,就算自己日後不服從她的管製,她也不會束手無術,因為想要與她找到了一個可以代替自己的延和,來幫著她維係後宮,充當著她的眼線和左右手。
不過,延和看似處事周全,城府頗深,但是延和卻是一個不懂得隱忍的主兒,不然也不會今兒下午延和看見紹凡與她在一起,傍晚便讓自己的奴才,在她的麵前上演這麼一出戲碼。
沒有主子的命令,這幾個當奴才的又怎敢囂張?
隻是,延和錯就錯在,皇後雖然想要疼著她,但皇後畢竟是元清的皇後,是紹凡的養後,那些奴才雖然是想要貶低自己,卻話裏話外的流露出了對紹凡的不尊不敬,這是皇後所不能坐視不理的。
隻因,皇後的底線,她沐扶夕可以拿捏的剛剛好,但延和這個初來乍到的人,卻絲毫不知皇後的底線究竟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