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聊野比那邊好吧。”實在是無可奈何的選擇,與其聽一堆書呆子說些有的沒得,還不如在這裏坐著耗費時間來留住這風景的一刹那,似乎後者更有益一些,寧安看到了人群中的瀟灑,“你看人家瀟灑聽得多麼仔細。”
“大腦進水了他。”
話音剛落就看到蕭颯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還真的不能說,說曹操曹操到,一臉的興奮推了平安一把,示意對方挪動位置,一屁股坐在了中間的空位上欣喜若狂地說,“我告訴你們啊,我剛才看了好久,我本來以為第一個說話的已經是個神經病了,後來的竟然比她還有病!你們不在真可惜,他們說話太經典了!”
“……那要不要你出錢幫他們出版一本語錄集好了?”被對方徹底打敗的平安一臉拽拽的好死像。“其中百分之八十的語錄都是你的,因為你比他們有過之而無不及。”
“死開……”一記超大的白眼。
寧安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這樣美麗的風景了,記得曾經有話說我在乎的不是風景,而是看風景的人的心情,隻記得大學的時候抽空偷閑去了一趟漓江,趕上了十一黃金周,本來快活的心情都被滿眼的人流弄得一點樂趣都沒有了,寧安現在想起來還有些後悔。
草地是軟軟的,還透露著草色的香味,光源鋪上了金黃的脈絡,綠色的草叢頂成為了白色的氣息,寧安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心裏一陣舒暢。
“你幹嘛呢你?”平安在身邊輕輕地推了一把,看到了女生投來的不滿的眼光,一臉的不屑,“我說姐姐,您別這麼文藝好麼?還草色的香味,你聞得樣子,我還以為你在吸大麻呢你……”
“你哪涼快哪呆著去。”口才上是在是天壤之別,寧安自己也想象著自己的動作有一些幼稚,但總歸還是有一些自尊心在作祟,既然說不過,那隻有反唇相譏,卻也找不到適合的詞語,選擇了放棄。
空氣瞬間變得凝固,有了一絲微弱的尷尬從四周擴散開來,然後蔓延到了所有的因子裏最後淡漠在了一切的幻滅漸漸消散,成為了氫氧中的介質。
見女生沒有說話,平安挪得更近了些,用手中碰了一下女生的手肘,“你不是真的生氣了吧。”
“哎呀!”寧安沒有注意,畫筆輕輕觸碰到了畫板上,本來就沒有多大的力氣,男生的手肘借力打力,一條長長地黑色的石墨從宣紙的這頭一直滑到了另一邊,好不容易畫了一個小時的作品瞬間功虧一簣,語氣有些微怒,“剛才不生氣,現在不一定了……”
“其實吧,你畫的也還行吧,這個……哎呀就是這個……”平安一臉的不以為意,指了指畫紙上的一直素描的水牛,看了半響還蹙眉思索,說,“其實你這匹馬畫的真的還行啊,挺好看的就是像騾子。”
“去死!”女生撕下了畫紙卷成一個紙團扔了過去,像是戴了脾氣一般,不偏不倚砸中了平安的正麵,然後像泄了氣的皮球,沿著堅挺的鼻翼滑了下來。
開玩笑是開玩笑,真的做起來,平安還是一臉的正氣淩然,晚飯時候的交流會上討論一道數學題,幾個眼鏡兒哥炒得麵紅耳赤,瀟灑圍觀群眾的興奮表情與平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冷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你別這樣啊。”寧安從餐桌下麵拉了拉平安的衣角,“怎麼說也是個聚會,你好歹配合一下吧。”
遇上男生一臉的莫名其妙與詫異的眼光,也隻好悻悻的收了回來,還是當做什麼都沒有說好了,寧安知道平安的個性,並不是個服輸與隨便讚同別人的人。
即使對方是對的,也要忍不住反駁一番的個性。
雖然說是露營,但總歸還是為了安全起見,選擇了農家樂作為晚上歇腳的地方,好學生畢竟是好學生,走在路上死氣沉沉的,如果不是有氣息,寧安甚至以為遇上了幹屍的隊伍。
呸呸呸,深山老林說這些有的沒得……
兩個人一個房間,女生點了下隻有九個人,一個人必然落單,寧安主動選擇了一個人住,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不希望晚上被別人拉著討論一晚上的數學罷了。
寧安有些不適應,顯然是被男生十年前的花言巧語外加威逼利誘欺騙而來,現在想想當年說平安十句話五句假話,四句謊言,還有一句都要想想,果然所言不虛。